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我本无心江湖,奈何我逃不出江湖,于是我便只能用江湖的方式,来解决江湖的问题。
我们的船队舍下部分货物,在黑夜之中悄悄的离开了港口——不要指望这个年代有什么科学规范的进出港管理制度,即使有,对这些各自为政的黑朋友来说,那也是个多余的负担。
东非的天气很凉爽,这样大好的夜里不睡觉,谁管外面的船进来还是离开呢?又不会多一分钱的工钱!
我站在威尼斯战舰——也就是我的新旗舰“苍鹭”号的前甲板上,望着渐渐远离的摩加迪休,我的心里有个疑团,为什么要袭击我们?我是说,那些操纵着巨大蝙蝠的家伙们。他们是想骚扰我们?将我们驱离港湾,然后再伏击我们?还是有什么别的企图?
可是为什么呢?我们在摩加迪休没有朋友,但同样没有仇人,如果一定要说曾经和这里有过联系,那就是陈奎和岚曾经来这里收购过象牙,又借道向南去了蒙巴萨等地收购红宝石,仅此而已。
跟这里的势力,我们向来都是井水不犯河水,为什么我们会受到袭击?那个耍鳄鱼的男孩子又是如何知道我的住所、我的情况,并且及时向我示警的呢?
五条船开出港口需要一些时间,我下令严格灯火管制,所以船与船之间的距离再次适当拉大,宛如暗夜幽灵般出了港口。摩加迪休的出海口是个扇形的海滩,而我们现在所在的位置正是扇形的外沿顶点处。
五条船形成了弧形的战列线,可以保证,只要有船只从摩加迪休的浅滩中开出来,一定会逐条的开向我们的面前,而那时,便是我们问个清楚明白的时候了吧!
夜色依然漆黑,我静静的盯着我们的船队与摩加迪休之间海面上的几个小黑点——那是我派出去的哨戒船。他们将小船从大船上放下去,每条船上四个人,两名划桨手,一名观察手,还有一名信号手。如果发现敌踪,自然会第一时间向我告知。
海风呼啸,我从一开始的聚精会神,到后来微微犯困,再到后来坚持不住了,索性找了个墙角猫下来,留下岗哨,我便小憩去了。
不知道睡了多久,忽然有个声音在我身边响起:“船长!他们来了!”
我蓦地睁开了眼睛!身边的人是玛维,他见我醒来,用手指着远处港口的方向道:“看!那边!前方的小船发出了灯语示警!他们正在赶回来!敌方船队虽然没有灯火,但是月光下的影子是没法做伪的!就是刚才准备袭击我们的家伙!他们要出来设置埋伏圈了!”
我摇了摇头,揉了揉脸,在清凉的海风吹拂之下,我瞬间清醒了不少。盯着那边的黑影,我全力运起狼顾式,果然!这些家伙出动了!我在心里默数着,五条,不,六条船!对方一共出动了六条船来伏击我们!
就在我准备下令、突袭对方出港船只时,岚突然跑了过来,用极度压抑的声音叫道:“先生!我们背后二十海里处出现另一支船队!来意不明!但他们正是冲着摩加迪休而来的!”
我立即随着岚跑到船舷的另一头,果然!那边的远海之上还有一支船队!现在看来,摩加迪休港口里出来的船队、南方远海处出现的新船队正好把我方夹在中间!如果此时开火对我方是极为不利的!
尽管背后的家伙来意仍不明晰,但是我们不能将自身的安全寄托在旁人没有敌意的侥幸之上!在这大海深处,每时每刻都有不为人知的事情发生,而这大海又足够广阔,广阔到足以吞噬消化掉所有的肮脏不堪!所以,我们必须小心谨慎!
不过好在两方面的船只离我方都还有一定的距离,我默默地观察着两方的船队,目前,我们三家几乎呈一条直线,但是由于现在刮的是南风,我随时可以向北逃逸,所以至少安全上暂时还不会受到太大威胁。可是问题总是要解决的。看着他们,我陷入了沉思。
老塔克的声音在我身后响起:“船长,我建议,我们还是撤退吧!这时候突然出现目标如此明确的船队,绝对不是什么善茬儿!敌我不明之下,可以确定的是他们一定不是我方援军。华夏有句古话,叫做‘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我们还是先避其锋芒吧!”
我沉吟了一会儿,忽然问道:“老塔克,你知不知道,这大海上的灯语是不是通用的?还是一地有一地的规矩?”
老塔克楞了一下,没想到我会问到这个问题,思考了一下才回答道:“绝大多数情况下,七海之上的灯语是通用的,一般都用葡萄牙人或者西班牙人的通信信号,总体来说差别不大。东方与西方的灯语即使有差异,也是十分微小的。”
我微笑着问道:“你确定吗?”
老塔克还没答话,玛维接口着急道:“船长,老塔克说的没错,我们跑过还多地方,灯语几乎都是一致的!不过,这会儿问这个有什么用?我们该如何脱离才是最该思考的问题啊!”
说着,他指了指摩加迪休里出来的船队道:“船长你看,里面的这支船队速度缓慢,但是却是直冲着我们而来!”
说着又指向另一面道:“身后的这支船队速度很快,虽然还远,但冲到我们这里也就是一个多小时!不出意外的话,他们二者应该几乎是同时到达我们现在的位置!”
他本来是想劝说我,尽快离开这个两面夹击的环境再说,可是自己一说完,又联想起我方才说的灯语的事,他突然愣住了!接着便瞪大眼睛死死盯着我!那意思是——船长,你真的是这么打算的吗?
看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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