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嘴笑了笑道:“是啊!成本!我喜欢这个商人的词汇。这帮家伙虽然地位不高——我不是指你,我的朋友——但是他们的很多思路似乎很实用!”说着他压着嗓子笑了笑,快乐的道:“所以我才用今天这样相对‘低成本’的手段解决了问题,对不对!”
我嗯了一声道:“对!站在你的立场是没错的。我关心的是,接下来你有什么打算?”我又重复了一遍最开始的问题。
亨利的脸色慢慢的冷下来,他又被我从前进了一小步的欣喜之中拽回了现实。亨利锤了一下地板,咬着牙道:“除了忍耐,我还有别的办法吗?”
我摇摇头,盯着亨利道:“我无法告诉你,你怎样做是对的,或者错的,但是我相信你一定会成功!亨利,你一定会坐上法国之王的宝座!”
亨利目光灼灼的盯着我问道:“为什么?为什么这么肯定?这算是恭维吗?”
我摇摇头,当然,我不会告诉他历史就是这么写的,于是我找了一个更客观的理由:“原因很简单——凯瑟琳老了!而除你之外,法国没有别的继承人人选,难道要从英国把玛丽请回来当女王?凯瑟琳会愤怒的撕碎丹枫白露宫里所有的窗帘的!”
亨利哈哈笑了半天,凯瑟琳不喜欢玛丽,或者说极度厌烦玛丽,这是人尽皆知的事情。选玛丽回来当女王,还不如凯瑟琳承认某某是自己的私生子,把王位交给这个某某的可能性大!
不等他回答,我继续道:“而且,你毕竟是她的女婿。亨利,你的妻子——玛戈,虽然看起来和她的母亲关系不佳,当然,和你也不怎么样。”听我说了这个问题,亨利砸了咂嘴,却无法反驳。
于是我继续说道:“但是无论如何,你们是血亲!而凯瑟琳其他的孩子呢,死的死、残的残,你没有其他天然的对手。所以,你的前途是光明的,只要你......保住性命!”
听了我的话,亨利似乎有些出神。他想过我说的这些问题,但是从来没有这么透彻的归纳出来。而且在他心里,他的妻子——那个传说中的美女玛戈王后,爱的根本就是别人,而他爱的也是别人。这不得不说是一个悲剧。
我知道,亨利和玛戈都是多情之人,但是却不得不和自己不爱的人生活在一起,这是政治的原因。可是多年没有子嗣,让他们的婚姻关系一直风雨飘摇,再加上凯瑟琳对胡格诺派明里暗里的打压,尤其是圣巴*托*洛缪之夜惨案,更是在这对夫妻心间划下了几乎不可弥合的伤口。
他们在一起的时间里彼此不爱,但是后来和平分手之后,关系却不退反进。而亨利就是在前妻玛戈王后的帮助下,才最终从岳母凯瑟琳手里接过了法国的权柄,成为名震欧洲大*陆的一代明君!
于是我继续道:“我要给你两点提醒,亨利。”
他立即坐直身体,静静的听我要说什么。从我们不算太长的接触过程中,他已经对我这个看起来年轻、却处处透着离奇的、先知般的气质的人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和信任。
“第一。”我伸出一根手指:“相信你的妻子,我是说玛戈,不论你们是什么关系。”
这句话已经涉及了他本人的隐私,但是我说的光明正大,而且十分笃定。亨利疑惑了一会儿,问道:“任何情况下?”
我点头道:“任何情况下!”
亨利皱眉道:“玛戈是一个值得尊敬的女性,但是你为什么这么了解她?或者说,为什么?”
我没有回答,微笑着,指了指天。
亨利的视线随着我的手指移动,看了看顶棚,又回到平视状态。他知道问不出什么,只能叹口气道:“好吧!神秘的东方法术!那么第二条呢?你不会又要打我的鼻子吧!”
我望着他,没有笑容的轻声道:“利用好你胡格诺派的身份。”
亨利眼中顿时闪过一丝精光!看来我完全说到了他的心里。胡格诺派作为少*数派,虽然在全国人数占比不高,但是在高层之中、特别是王室之中却占据了相当的比例,合理利用胡格诺派的牵制,使自己成为双方之间不可或缺的人,这正是亨利心中的剧本,没想到被我一语点破!
他更不敢说什么,只能点点头道:“是的!启蓝,你说到了要害上!我不得不这么做,对不对!”
我点头道:“是的,为了胜利,总得有牺牲!”
亨利重重的嗯了一声,似乎下定了决心,抬起头看着我道:“除了你刚才说的,我还需要一些功绩!”
说完,他又补充了一句:“可是我没有兵权。”
是的,他需要功绩,却没有兵权,可是他有渠道啊!这就是无本生意的最高境界!于是我微笑道:“劫掠西班牙人商船队的功绩,算不算合格的功绩啊?”
亨利的眼中露出十分的满意:“每季度不要少于一次!我出情报——包括他们的航线、主要货物和船只、船长信息,并且负责销赃。你负责动手。金子我们四六开,我四你六,我还会想办法给你搞倒法国的宫廷爵位,怎么样?”
我摇摇头道:“不行,分成比例不合适!”
亨利有些不悦道:“启蓝,这比例已经很高了,我几乎是不计成本的,你还不满意吗?”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五五开!朋友之间不存在剥削!”
亨利脸上表情很复杂,眼神里却越发温暖,良久方反握住我的胳膊道:“五五开!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