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三十里的路程,两个时辰就到了。
兵卒就地休息。
马寨主招呼霍宝上了马车。
“明日随我掠阵,不许冲在前头!”
“六叔……能不能看着打一下,打完,好好谈谈?”
“……”
“朝廷剿匪军说不得已经在亳州……这时滁州白衫打亳州白衫,倒像是自己人打自己人,怕是兵卒百姓会糊涂……”
马寨主一拍脑门,面上露出懊恼来:“娘的!就想着他们可能是来抢地盘,忘了咱们也是白衫军了!”
霍宝苦笑,他何曾不是也忘了这个。
“打还是得打,即做了不速之客,就让他们见识见识咱们滁州军的军势!”马寨主道。
霍宝点头应了,往车厢里躺了,打了个哈欠。
又派了好几拨斥候过去,盯着亳州军动静。
若是他们天亮出发,巳正能到这里。
该休息了。
车厢里有苹果香气。
霍宝眼皮越来越沉。
马寨主却是缓缓坐起,动了动耳朵,跳下马车。
霍宝被惊动,一下子睁开眼睛,也跟着下了车。
寂静营地,闷闷的马蹄声响。
一骑转眼而至,马上人下来,被人引到中军大营。
“马将军,一个时辰前,有不明人马偷袭亳州军中军,像是俘虏亳州军重要头目,被亳州军反围,如今双方正对峙!”斥候禀告道。
霍宝、马寨主对视一眼,面上都带了惊诧。
“多少人马?”
“夜袭看不出人数多少,比亳州军少许多,不到半数……”
两、三千人马,官兵追来了?
马寨主、霍宝都惊疑不定。
真是官兵的话,都到了滁州境内,滁州军肯定不能随手旁观。
可是官兵的话,不应该只有这点儿人。
难道是官兵先锋?
那主力军是多少?
霍豹带人在附近守卫,听到这里,心下一紧,忙道:“宝叔,五路征兵使,石三那一路去的是盱眙,算算时间,这两天也该返程……”
霍宝闻言一怔,随即大怒。
马寨主笑道:“恼什么?要真是那些小子闹出来的,能逮住对方头目,可是立了大功,亳州军可成了大笑话!”
霍宝无奈道:“六叔,那些都是新丁,手无寸铁,有兵器的兵卒只有五十……这哪里是打仗,这是送死!真是吃了熊胆!”
说着话,他待不住:“六叔,我先过去看看,要真是童兵,总不能让他们折在亳州军手里……”
马寨主迟疑,不放心。
霍宝道:“六叔放心,侄儿只是过去瞧瞧,不上前。”
马寨主嘱咐道:“这里是滁州,亳州军不想要撕破脸就不会杀童军;若是不留余地,现在过去也来不及了!遇事冷静,莫要让自己陷入险境!”
霍豹已经牵来马。
霍宝上马,带了几骑离开营地。
……
如今已经是五更天。
东方破晓。
天色微明。
离驻地十来里的距离,就见有两骑迎面而来。
霍宝一行勒马。
对面来人也看到霍宝一行,放慢速度。
待看清马上之人,霍宝颇为意外。
两人之中,一人赫然是朱强。
朱强也看清楚霍宝,亦是大吃一惊,连忙下马:“……队长!”
“怎么回事?”
霍宝眯了眯眼问着,却望向另外一骑。
那马上坐着一人,二十来岁年纪,剃着光头,穿着海青,身后背着棒子,双目炯炯有神。
朱强脸上苦笑道:“这……这位是亳州冯元帅麾下银将军,奉冯元帅之命去滁州见五爷!”
“石三何在?”
朱强一愣,随即道:“石三先头冒昧‘请’了金将军说话……嗯,现下随冯元帅他们在一处……”
霍宝冷哼一声。
这不仅是鸡蛋碰石头,还碰错了人,何其愚蠢!
怪不得斥候估算人马是两、三千左右,这是石三、朱强合兵。
这两人一个胆大,一个好强,凑到一起闹出这些便也不稀奇。
“伤亡如何?”霍宝直接问道。
朱强红了脸道:“只‘请’金将军时伤了五人……”
霍宝心中有数,这是冯元帅留情了,对童兵围而不杀。
他看着那个武僧。
银将军么?
能代表冯和尚出使的,当是心腹!
“在下滁州霍宝,不知冯元帅率大军压境,是何指教?”
霍宝直言道。
论起来,滁州与冯和尚没有旧怨。
就是冯和尚便宜老丈人尤氏一家,滁州都网开一面,就人直接送去亳州。
那武僧露出意外,随后抱拳道:“见过霍小元帅,朝廷八万兵马围困亳州,亳州危急,我们元帅来寻霍元帅援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