庐州只有巢湖水师,那堵住北关的,是哪里来的水师?
金陵水师?
霍宝很是不解。
这两地相隔不远,可一个归属淮南道,一个归属长江东道。
调兵复杂。
霍宝直接询问老爹:“爹,金陵没有消息过来么?”
金陵水师总共才八千人,出动几千兵卒船只,是多么大的动静。
不可能完全避人。
霍五闻言的,不由皱眉。
按照安勇的说法,金陵水师昨日就堵在裕溪河与巢湖交界的北关外。
从北关走裕溪河到长江口,六十多里水路,从裕溪口到金陵一百里水路。
金陵水师最迟四日前就出金陵。
那样消息早就该传过来。
霍五察觉不对,忙请安勇与林先生过来。
“安将军,北关外陈船的可是金陵水师?可有打出番号?”
安勇一愣:“没有打出番号,可是来的是朝廷水师的楼船,不是金陵水师是哪儿的水师?总不能是安庆水师,那边离巢湖六百里呢。”
“去年童教主起事……没派人南下见几位将军?”
说起渊源来,巢湖水师主力于、盛、安三家,都是弥勒教徒。
只是被招安的早,当了官兵。
安勇皱眉道:“去年没人下来,今年正月,童教主身边右护法寿天万率几千河南白衫南下,路过巢湖,曾见过于都统、盛将军、我们兄弟,游说巢湖水师投白衫军,去江南起事……于都统与我们商量,都是不想离乡,就送给寿护法两箱银子、二十车粮食,送他们过江……”
他们念着出身,与弥勒教到底有几分香火情,才会又送东西、又送粮食,让寿天万过境。
霍五想着才得知的消息,叹道:“怕是来的真是安庆水师……寿护法五月在蕲水举事,已经攻占鄂东,拥兵十几万,七月在蕲春称帝,国号‘大庆’。兵分两路,一路征东,一路征南……算算时间,也该打完安庆了……
安勇明白过来,咬牙道:“肯定是盛双刀那王八蛋,暗中投了寿天万,当初送寿天万过江的就是他!”
林师爷拧着眉头半响,道:“五爷,庐州官兵不对,怕是内部有人浑水摸鱼,投了大庆,才会配合盛双刀行事。邓将军等人不用去裕溪河,当直接北上去庐阳……”
“老朽随安将军走一趟,请于都统从肥水出兵,与咱们水路并进,先取庐阳。庐州官仓在庐阳,截断四万庐州军供给,陆路就不攻自破。堵在北关那几千水兵……五爷可以立时传兵滨江与和州各县,沿江筹集商船,请巢湖水师的兄弟们出来几千人执船,从长江口北上,届时就可以里应外合,包抄这几千人……”
庐阳是庐州府治所,在巢湖以北,与巢湖中间连着肥水。
霍五闻言大喜,躬身对林师爷道:“之前怎么援巢湖,老霍也是全无头脑,只想着尽快过去,壮壮声势也好,等各路人马汇合了给水师的兄弟们陆路搭把手……听了林先生这一席话,方豁然开朗,此事全赖先生!”
林师爷侧身避开:“五爷勿要多礼,本是老朽份内之事,还是五爷仔细,只听安将军所讲,就推测出朝廷水师异样……”
“哈哈!是小宝心细……想着几千水师,数百战船,若是从金陵而来,呼啸而过,咱们肯定能得到消息,这没有消息,可不就是不对?小宝这样,全赖先生教的好。”
霍五不掩儿子功劳,带了几分得意道。
林师爷摸着胡子,对霍宝道:“庐州三山三水三分田,淮西粮仓所在……你随邓将军此去,正可仔细看看庐州风物,与和州、滁州有何不同!
“是,先生!”
霍宝执学生礼,恭敬应了。
安勇看在眼中,对这林师爷不免又高看两眼。
这个老儿不仅是霍元帅谋主,还是小元帅之师。
怪不得他能代滁州招揽巢湖水师。
于副都统与此人为友,巢湖水师投过来也不是孤立无援,以后在霍元帅麾下也能与其互为犄角。
……
水进就在城郊,得了消息,回来的很快。
等到申初,作为先锋的几路滁州军就整军完毕。
邓健部七千人、水军部三千人、童兵两千人,总共一万二兵马。
之前邓健在和州城外准备的那些攻城器械,这次也都带上。
随行车队三百来辆,除了这些攻城器械,还有一百辆辎重,一百辆弩车,还有两辆炮车。
军势一亮相,看得安勇心情激荡。
这般队伍,这般军势,何惧六县抽调拼凑的庐州兵?
这还只是先锋?
“霍帅,后续还有多少人马过去?”他忍不住问道。
霍五在心里算了下,道:“滁州、滨江、和州四县,六地出兵,大约能抽出三万人!”
滁州童兵营尽出,就是五千。
马寨主麾下可以出来三千。
滨江新兵营可以出三千。
唐光、杜老八每人三千。
冯和尚四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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