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的口中拽了一番中医名词,“暑为阳邪,其性炎热;暑性升散,扰神伤津耗气;暑多挟湿。”
“那……到底严不严重?”东子捧着自己的伤臂坐起来,担心地问了一句。月圆半扶半抱着昏迷不醒的主子,焦急地望着老大夫,等待他的回答。
杨老大夫抚着自己的胡子,想了想道:“老夫开副清络饮,先喝上两副试试,应该能缓解症状。”
什么试试?什么“应该能”?月圆的暴脾气,差点出言怼他。难怪一把年纪了,还只能在船上当大夫,这点小毛病都拿不准主意,活该你一辈子闯不出名堂来!
杨老大夫没想到自己一时谨慎,在小丫鬟心中留下了“庸医”的印象,很长一段时间都没能摘下这个帽子。
顾老爷子和顾茗他们得了消息,挤进了这间不大的舱房中,对着昏迷不醒的顾夜束手无措。隐魅按捺住心中的担忧和焦急,开口道:“先把姑娘抱到三楼的客舱中,再让杨老大夫给她细细诊治一番。”
顾茗一把抱起妹妹,大步朝着三楼走去。给顾夜准备的是一间最敞亮视野最开阔的贵宾舱,房中四个角,已经放上了冰盆,房内凉飕飕的。杨老大夫赶忙让撤了两个冰盆,只留下门旁的两个。以免寒热交替,使病情加重。
清络饮煮好了,杨老大夫让趁热服下去。花好在给姑娘喂清络饮的时候,可能是清络饮的口感不佳,昏迷的主子很是抗拒,折腾了好一会儿,才喂下三五口。
杨老大夫见房中人太多,让人都出去,只留下两个小丫鬟伺候。他让花好用温水给她们姑娘擦身,最好用湿的布巾将人裹起来,并且用扇子给她降温。
“怎么办?”最担心的情况出现了,顾茗在妹妹房间外的甲板上焦急地走来走去,“要不……咱们先不忙开船。我跟诚哥去周边的县城,请几个大夫过来,给妹妹看看?”
隐魅肃手立在门外,心中的焦急并未流露在脸上,他深深吸了口气,缓缓地道:“码头附近方圆五十里,只有两座落后的小镇。镇上并没有名医。杨大夫的医术,比起济民堂的李老大夫,丝毫不逊色。这附近再想找到比他医术更高明的,应该不太可能。”
老船长一直在忙着船上的事务,就连自己侄孙的手做手术,他都没能守在外面听结果,自然不知道顾姑娘为了给他侄孙手术,累得病倒的事情。
“四少,一切准备就绪,可以开船了!”隐魂殿里的成员,对四位隐卫首领,在外面的称呼都是以“大少”“二少”……称呼的。
“再等等吧!”隐魅将顾姑娘的情况向老船长简单提了一下,准备在码头上停留两日,至少等姑娘醒来再出发。
老船长听了,沉默了片刻,略带犹豫地道:“几位贵客抵达码头,本就比计算的迟了两日。这个季节,容易有暴风暴雨的天气,如果路上再耽误几日,不按时出发的话,只怕会误了抵京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