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交代!”
顾夜挤进人群,就看到一个穿着朴素,肩膀和胳膊肘还打了布丁的青年,扑在一位用旧被单蒙了头脸的尸体身上,哭得不能自已。
西城济民堂门前,站着两位面目相似,丰神俊朗的少年。一位天青色衣衫,面容温煦,不骄不躁。一位身着蓝色衣袍,眉头紧皱,满脸不耐。顾夜挑了挑眉——白家的这对孪生兄弟,也到京城来了?
穿蓝色衣袍的是白芷,他指着那青年,斥道:“你好大的胆子,讹诈竟然讹到我们济民堂头上来了。‘感冒冲剂’每日从我们铺子里卖出去不知凡几,从未听说吃过以后上吐下泻的。你怎么肯定你大哥不是吃错了东西,而一口咬定是我们家的药出了错?”
青年抬起头来,脸上糊满了眼泪和鼻涕,他泣不成声地道:“我大哥生病,胃口不好,今日除了你家的药,几乎粒米未进……”
“这位兄弟,这就是你的不是了。抓药前,就提醒过你们,冲剂是要饭后服用的。你们不遵医嘱,出了事反倒来找我们?”济民堂的一个伙计,抓住青年话中是把柄,大声地道。
青年用袖子擦去脸上的眼泪,继续道:“没听说什么药,换成饭前或者不吃饭时候吃,就要死人的。除非……这药里有毒,对人身体损害极大!”
围观的百姓听了,纷纷议论起来:“对人身体有损害?那我和我家人,以前也都吃过顾氏制药的冲剂,不会身体内堆积了毒素了吧?”
“我听说,毒师中有人采用以毒攻毒的法子。不会顾氏制药的药,真的有毒吧?毒性拿捏不恰当,不就出事了吗?”
“哎呦喂!我家还有屯了好几种顾氏制药的药呢,不行,一会儿我就让人回家拿过来退了!”
“韩兄,顾氏制药的药,是出了名的难买。韩兄家中居然有好几种,莫非有什么门路不成?”
“好说,好说……”那位韩兄语气中不无得意。
“说不定,这位弄错了呢!我家有个头疼脑热,也都是在济民堂买顾氏制药的药,从来没出过差错啊。顾氏制药的药,效果可比一般的汤药好多了,还不苦。”
“是啊!尤其是儿童用药。我家中的小儿子,去年冬天受了寒,高烧不退,吃了顾氏制药的退烧药,没要三天就又活蹦乱跳了。”
“可不是嘛!我弟弟不慎落水受了寒,咳了一个多月,吃了好多汤药都无济于事,喝了两瓶顾氏制药的止咳糖浆就痊愈了。我听说,好多权贵之家,都是服用过顾氏制药的冲剂和丸药。顾氏制药怎么可能弄有毒的药物进去,他们不怕惹上官司吗?”
“不会是……同行相忌,被人栽赃嫁祸了吧?”
……
那青年听舆论开始往顾氏制药的方向倒了,脸上露出一丝慌乱。他朝着人群中的某个方向偷偷看了一眼,继而像得了什么指示似的,扑在大哥的尸体上嚎啕大哭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