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琰等人攻击王粲曹操等人不遗余力,王粲和曹操等人的反击也相当犀利。
互相泼脏水,互相诬陷,互相颠倒黑白,大搞无中生有。
果然,天下乌鸦一般黑,官僚就是官僚,本质不改。
只能说有些人的立场和利益与郭某人相符,所以郭某人借力打力,太极推手玩得很6。
可无论是王粲,还是曹操,亦或是崔琰,虽然立场不尽相同,但他们从来也不是一头纯洁而无辜的羊羔,而是一个个心思深沉的黑乌鸦。
不错,不错,有点官僚的样子了。
郭鹏把这些人的这波操作摆在了郭瑾面前,仔细的教导他,让他看清楚这里头的门道。
“看到了吗?涉及到政争层面,事情是否是真的已经不重要了,因为事情太多,没有人能一件一件全部核实,这太耗费精力了。
他们不知道临淄营就是做这件事情的,所以为父稍微比较一下,就能知道他们做了什么修改,冤枉了谁,又真的戳中了什么。”
郭鹏指着两份完全不一样的表章给郭瑾看。
一份是内阁官员的上表,一份是临淄营针对此事的调查报告。
郭瑾对比了一下,心中深感惊讶。
“这样的事情,事关人命和一家三代人的前途,这难道也是可以胡乱构陷,然后上报到天子面前的吗?舅……曹首辅和王尚书居然做出这等丑事……与那些人又有什么区别?”
郭瑾十分愤怒。
“没有区别,他们都是你的敌人。”
郭鹏对这些人赋予了一个准确的性质定义,然后开口道:“史书中不记载这些事情,不代表没有,史书上记载关于政争的只言片语,内里有多少次诬告和多少次构陷,谁知道呢?
每一场政争之中,到底有多少人含冤入狱甚至丢掉性命都不得而知,也不可能为后人所知,因为政争不分对错,只分胜负,阿瑾,你要记住,政争,是没有对错的。”
郭鹏指着这两份奏表。
“只有结果。”
“父亲,结果是……”
郭瑾看着郭鹏。
“加征商税。”
郭鹏开口道:“除此之外,谁没有被冤枉,谁被冤枉了,谁逃脱了惩罚,谁含冤而死,都不重要,如何有利,就如何来,至于真相,重要吗?对他们来说不重要,对咱们父子来说,更不重要。”
“……”
郭瑾默然无语。
郭鹏摇了摇头,走上前,搂住了郭瑾。
“阿瑾,若要驾驭朝堂,你需要有两只眼睛,一只眼睛用来看群臣的奏表,另一只眼睛用来看临淄营的密报,然后权衡一下,做出最符合你自己的想法的决定,不要被任何一只眼睛所左右。”
郭鹏指了指郭瑾的两只眼睛:“眼睛只是负责看,脑袋才负责想。”
郭瑾默默点头。
过了一会儿,郭瑾忽然抬起头看向了郭鹏。
“父亲,若有朝一日,临淄营的密报也不可信了,该怎么办?”
郭鹏微笑。
“你为什么会认为,临淄营的密报也会不可信呢?”
“临淄营有密探密报之权,完全不受节制,他们虽然是父亲所驯养,但是一样有眼睛,一样有耳朵,一样有嘴巴,也有人的欲望,他们若出于欲望与朝臣同流合污,又该如何?”
郭瑾十分认真的看着郭鹏。
郭鹏脸上的笑意更胜。
“你就那么相信为父迟早会把临淄营放在明面上?”
“父亲教导过儿子,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临淄营藏得住一时,藏不住一世。”
郭鹏满意的点了点头。
“没错,临淄营藏的住一时,藏不住一世,迟早是要摆在明面上的,当然这不是最要紧的,最要紧的,是不能眼睛被人遮住了还以为是天黑,阿瑾,咱们看起来只有两只眼睛,但是还得多留一个心眼。”
“父亲的意思是,再组织一个和临淄营差不多的部门,钳制临淄营?”
郭瑾似乎明白了。
“你会这样选择吗?”
郭鹏笑着看向郭瑾。
郭瑾想了想。
“父亲觉得儿子做得不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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