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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书台内部不仅对王粲很有意见,对曹操等人有意见的人也不少。
这群人只是慑于曹操的特殊身份和手握审计之权,不敢表达这种愤怒,生怕得罪了皇后和未来的皇帝。
所以田丰觉得,为了激起这种他们针对曹操等人的愤怒,让他们敢于对抗曹操,重新整理起来可以一用的政治势力,就需要拉拢一个可以抗衡曹操的关键选手。
如果能有一个合适的帮手,就能把崔氏曾经的政治势力整合起来,变成自己的后盾和臂助。
和崔琰私下里交谈之后,崔琰支持田丰这样的想法。
田丰也觉得自己这样做是正确的,没什么不可以的。
程仲德,你步步紧逼,非要置我于死地,真当我是泥捏的,一碰就碎?
哼!
田丰决定要反击了。
既然程昱可以利用曹操,以经济手段打击田丰,逼得田丰缩手缩脚难以应对,那么田丰也能反过来利用御史台对程昱进行反制。
只有这种反制达成,双方的实力才能均衡,否则田丰感觉自己迟早要被程昱干掉。
自己不犯事,不能保证自己部下的官员们各个手脚干净,哪怕被揪出来一个,自己也会很危险,程昱绝对会死咬住不放,扩大事态。
到时候一旦引起了郭鹏的愤怒,下令严查,田丰就完蛋了。
到时候田柔最多保住田丰的性命,田氏的政治前途就很的不好说了。
看看荀氏和陈氏吧,荀攸和陈群现在基本上已经是孤臣的代名词,因为之前的祸事,荀攸和陈群虽然在参谋台与尚书台有权势和地位,却没有任何人敢于接近荀攸和陈群。
田丰一度想过接近荀攸和陈群,后来想了想,觉得这是自找死路,估计还没等他被程昱干掉,就要提前被郭鹏干掉了。
所以田丰还是放弃了,并且更加恐惧失去政治前途的未来。
要是有了桥蕤的帮助,利用御史台的能量对抗程昱和曹操,那么局面就能获得一定意义上的均衡。
至少不会被干掉。
说老实话,最开始,田丰是真的没想和程昱斗来斗去。
他一个降臣,根本不敢和程昱这种元从老臣对抗,奈何程昱欺人太甚,压迫他过甚,屡屡进逼,就是要置他于死地,他想投降都找不到门路。
程仲德,你不仁,休怪我不义!
你要我死,会那么简单吗?
我本不想和你作对,是你逼我的!
田丰眼中寒芒闪现,怀着对程昱强烈的不满和仇怨,开始走桥蕤路线。
动用一些手段和权势帮了桥蕤一些微不足道的小忙,几次三番之后,在延德三年的下半年,田丰和桥蕤的关系越来越近。
两人的家族都有相当多的钱财被郭鹏主导投入了糜氏商队里一起做生意,在商业上,两人家族颇有些往来。
虽然之前没有太多其他意义上的往来,但是身为士人,田丰要是想和桥蕤打好关系,也是不难的。
桥蕤家族出身地方豪强,身份上不如田氏,同为外戚的情况下,亲疏程度也不如田氏。
不过桥蕤借着近水楼台的关系,主动和郭鸿交好,郭鸿又是颍川郭氏族长,在郭鹏面前比较能说得上话,所以拥有两道保命符的桥蕤还是相当安全的。
只要他不惹事,也不会有人主动来惹他。
看起来,桥蕤好像也挺愿意和田丰来往的,没有因为田丰刻意的接近而感到不快,这让田丰很高兴。
延德三年下半年的好些个休沐日,田丰都和桥蕤在一起度过。
或者相约喝酒,或者相约一起赏鉴古玩,反正彼此之间的来往变得有些频繁。
两人越走越近,似乎是以半个外戚的立场相互交好,让旁人不敢议论。
然后因为这件事情,使得不少人开始和田丰往来密切,因为崔琰被打翻在地而失去领袖的士人官僚们似乎又有了新的主心骨。
一度在曹操和王粲等人的压迫下土崩瓦解的势力集团渐渐有了重新聚合起来的趋势。
王粲和曹操等人的联合有些强了,他们都没有受到什么实质性的打击,实际性的打击都在反对商税的那拨人身上,包括崔琰。
所以崔渠案结束以后,还是出现了一个此消彼长的局面的。
崔琰倒下了,新的领袖没有出现,有人茫然无措。
他们被收税收的挺疼的。
程昱集团十分努力高效,全国范围内的收费站在那之后很快就建立起来了。
根据商队们的陈述,基本上每隔一段路都有收费站,由专人管理,全都是财政部的吏员,直接收取过路费。
根据货物重量、大车数量、人员多寡等因素,财政部的吏员会对他们进行收费。
每次收的不多,但是次数不少。
倒也不是不能接受就是了,毕竟走官道很快,一路上的安全也有保障,但是本来能吃掉的部分被迫吐了出去,心里不痛快,很难受,想找人发泄。
但是他们没有主心骨,对方却很强势。
这个时候,田丰展现了不一样的风采,和御史中丞桥蕤走近了,这让很多人产生了兴趣。
崔琰是废了,但是崔琰和田丰可是儿女亲家,田丰真的会不管不顾崔琰吗?
有些人从中嗅到了异样的味道。
朝廷的局势发生了微妙的转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