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晞关系似乎不错?”月拂低垂了一下眸,目光幽幽地看了一眼仍在指尖转动的玉箫,似是漫不经心的问。
然后应该是不怎么在意连枢是否会回答地径直开口,“怎么?五年前宫宴一事,似乎对你们三人没有任何影响?!”
话语最后,有些幽幽淡淡的玩味。
连枢轻弯唇角,带了几分邪气流转的丹凤眼中没有丝毫笑意,反而有些凉,“阿拂这是在打探当年的事情?”
“如果我说是你会告诉我么?”偏头看着连枢的侧脸,幽幽道。
“不会。”魅然绝色的面容没有多少表情。
“那不是。”月拂手轻轻一收,玉箫自指尖落在了他的手中。
马车约莫在行了一个时辰之后,在一片春意盎然的山脉脚下之下缓缓停了下来,放眼望去,都是一片蓊蓊郁郁的新绿。
道路两旁,栽种满了成行的杏花。
只是,大概是临近玉嶂山,自玉嶂山山顶下溢的寒气将山下的温度都拉低了几分,有些幽幽的寒凉,连带着山脚处的杏花,盛开地都不如上京城中灼艳。
许多杏花树,都是带着一树的花苞。
或洁白如雪,或妖红似血。
两色错杂交织,清冷而又魅然。
尤其是那些将开未开处于半闭合的花苞,在嫩绿新叶的簇拥之下,给人视觉之上,一种说不出来的惊心动魄的美感。
“世子!”坐在马车车架上的出岫从上面跳了下来,站在马车一旁轻叩了几下。
下一刻,马车车门被推开。
一身妖红惊艳绝伦的连枢从上面缓步走了下来。
“连枢!”在连枢下了马车的瞬间,一道阴凉沉寂的嗓音随之传来,然后,一只修长匀称却有几分掩饰不住苍白的手从里面伸了出来。
手上还拿了一件雪色的披风。
接过月拂递过来的披风,连枢直接披在了身上,白皙纤长的指在脖颈间熟练而又迅速地系了一个简单的结。
被一身雪色披风裹着的连枢,那种艳治妖邪的眉稍稍消散了几分,精致无暇的面容似乎都多了一分幽幽的薄凉,整个人看上去,都清冷了几分。
出岫站在一侧静静地看着连枢,沉稳冷静的眸子里面,有些微复杂的眸光闪现。
如果不是一朝惊变,如果王爷和枢公子还活着,世子也不会独自一人承受这么多!
当年在天穹,是他没有护好世子。
世子失踪,他和夙止公子等人几乎找遍了整个天穹都没有发现了世子的踪迹,一年多的时间,他都近乎绝望了,只是,忽然一天,世子出现在了他们的面前。
依旧是一袭妖红色的锦衣,似乎被鲜血染就而成,眉眼精致依旧,挑不出一丝半点的瑕疵。
只是,那双漂亮到令人看一眼都觉得惊艳的眸中,以前即使是发配流放到天穹的时候都尚且带着骄僦和恣意,在那一瞬间,再寻不到任何骄僦矜傲,他所能看见的,只有一望无垠的暗色。
如一片黑黢黢的水域,无边无际,沉不见底。
眸子里面所涌动着的,是诡谲到令人觉得惊心的邪肆和狠绝薄凉的戾气。
只是,那样的世子,他也就只是见过一次而已。
至于绯公子,也是在那个时候出现在世子身边。
一瞬间想了那么多在天穹的事情,出岫不由自主地低唤了一声,“世子!”说话的时候,声音有些微微沙哑。
“怎么了?”连枢看了出岫一眼,问。
出岫望着连枢淡淡地笑了笑,声音亦是敛去了刚才的那种低沉,“世子,我陪你一起去玉嶂山吧!”
细长邪魅的丹凤眼极快地闪过一抹清芒,然后对着出岫点了点头,“好。”
“谢谢世子!”贯来沉静的眉眼带出了一抹浅笑。
下一瞬,一道魅蓝色的身影从马车里面缓步走了下来。
衣衫,披风,皆是轻魅的蓝色。
苍白无暇的面容,带了几分幽幽的微凉。
月拂看了出岫一眼,语调幽凉地掷出一句话,“马车上面的一个食盒带着吧!”
说完之后,走到了连枢身边,“走吧!”
连枢对着出岫点了点头。
连枢和月拂在前面缓步慢行,出岫在距离两人约莫十来步的地方跟着,不远不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