椅靠背之上,慵懒散漫地幽幽道:“怎么?连世子觉得我与传言不符?”
“判若两人。”依旧是面无表情地掷出了四个字,然后又语气不变添了一句,“传闻中的玉小公子,清越如水,隽雅出尘,何曾是这般流氓无赖的模样!”
尤其是‘流氓无赖’四个字,话语掺杂着丝毫不加掩饰的凉意。
闻言,玉子祁也不恼,甚至漂亮的眉梢都微微挑了挑,清澈如水的眸子极快地闪过了一抹狡黠流光,缓缓开口,“流氓无赖?连世子是指我吻了你的事情么?”
连枢:“……”
邪魅若妖的丹凤眼不经意之间染了一抹幽凉之意,就这样凉凉地看着玉子祁。
却是实实在在的半晌无言以对。
玉子祁一直看着连枢,自然是将她的表情看在眼中,勾唇一笑,清雅好看的眉眼在浅笑的那一瞬间就添了一抹说不出来的魅色,莞尔一笑,语调轻快而又狎昵,“其实我还有更流氓无赖的事情,连世子可想知道?”
说完之后,还扬起眉梢对连枢眨了眨眼睛。
清澈的凤眸中,细细碎碎的流光来回潆绕流转。
连枢面色瞬间一黑,垂了一下眸,没有说话,而是伸手直接覆在了玉子祁受伤的手背上,毫不留情地按了下去。
玉子祁重重地“嘶”了一声,看了连枢一眼,似隐忍地道:“连枢,我的手如果被废了,你可得对我负责!”
连枢挑着眉梢双手环胸冷冷地看着玉子祁,“演,继续演,演地本世子满意了都不用等到你的手废了,本世子现在就直接对你负责!”
玉子祁:“……”
连枢侧了一下眸子,再次凉凉地看了他一眼,妖娆邪魅地反问,“怎么不继续了?”
玉子祁轻咳一声,清雅如水的面容染了一抹不自然的绯色。
沉吟了半晌,才缓缓开口,“我在想连世子口中的负责是所谓的那种?”
闻言,连枢“啧”了一声,神色魅然妖娆,“本世子若是娶你你可嫁?”
当然,这句话漫不经心之间还带了几分调侃之意。
玉子祁就算是双腿已被折废,但好歹是玉府嫡出的小公子,连枢倒是没有觉得对方会答应这件事情。
而且,这句话本来就是她的玩笑之言。
但是,玉子祁的下一句话却让连枢愣在了原地。
只见,在连枢话音刚落的那一瞬间,玉子祁已经是眸眼认真地看着连枢,一双漂亮如泉的眸子里面,流光流转之间还带着熠熠星光,话语也是连枢从未听过的认真,“嫁。”
连枢愣了一下。
甚至接下来就这样直愣愣地盯着玉子祁许久。
“若是我嫁,你可娶?”玉子祁没有一丝偏差地看着连枢,幽幽地问。
连枢顿了顿,瞬间摇头,“不娶。”末了,又添了一句,“本世子已经有了未婚妻,待我及冠之后,就会娶安洛离,你别想诱惑我红杏出墙!”
玉子祁眸中倒是没有失望,只是眸眼闪过了一抹幽幽的意味深长。
啧,娶安洛离啊?!
竟然还在想着这件事情!
如果不是连枢退了安家的婚约还会有其他的婚约,他还真想搅黄了这一纸婚约。
连枢没有在这里逗留多久,便离开了。
待连枢离开之后,玉子祁唇边浮现了一抹耐人寻味的浅笑,连带着唇边的弧度都往上扬了扬,勾勒除了一抹极其漂亮清浅的弧。
“栖迟。”一声低唤。
下一瞬,只见雕花木窗青影一闪,在带起了一阵细碎的风之间玉子祁面前已经多了一道青影。
一袭水洗的青衫,带着同色的的兜帽,看不清面容,甚至整个人即使是站在房间里面都令人察觉不到一点气息,若鬼魅一般。
“公子。”那人站在玉子祁面前,俯身行了一礼。
恭敬有余,却并不卑微,礼数十足。
足以看出,这位名唤栖迟的人,身份也并不只是一位下属那么简单。
透过雕花木窗,看着连枢的背影消失在桫椤林的时候,玉子祁才缓缓收回了目光,看向了栖迟,“将今晨在皇宫中发生的事情,散布出去。”
说完之后,淡绯色的薄唇微启,“尤其是我和连枢之间的事情。”语调微沉了几分,却也带了一抹说不出来的意味深长浅笑。
“是。”栖迟应了一个字,然后见玉子祁似是没有其他吩咐,便悄无声息地离开。
玉子祁没有说话,低头看着自己被包扎了的手,修长如玉的指放在唇边,轻轻抚上摩挲了一下削薄的唇,凤眸中若泉的流光流转几回,灼艳清辉。
另一处。
连枢刚走出玉府大门,远远地,就看见了一道大红色的艳丽身影。
大概是那道身影也看见了连枢,冲着她挥了挥手,然后小跑着上前,“连枢哥哥,连枢哥哥!”
绣着牡丹的大红色衣袍,在风中轻扬。
“连枢哥哥!”明未忧跑到了连枢的身边,仰头冲着她笑地明明媚媚。
“未忧?你怎么来了这里?”连枢看着自己面前的红衣小少年,见他紧紧地握着自己的衣袖,有些无奈地叹了一口气,“未忧,你怎么学地和容毓一样?”
容毓也是喜欢拽着她的衣袖。
明未忧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脑袋,对着连枢龇牙一笑,“今天早上陛下宣我父王进宫,我知道你在皇宫便也吵闹着要去,父王没法只得将我带去皇宫,进宫之后我才知道连枢哥哥你已经出宫了,后来还是陛下告诉我你送玉子祁回了玉府我才知道你来了这里。”
“嘿嘿”一笑之后,才缓缓道:“然后我就来这里等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