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连枢。”待连枢走出了两步路之后,夙止忽然又唤住了她。
连枢停住步子,转过头挑了一下眉梢,“怎么了?”
“似乎,天穹的领主,也在上京城,流云之前应该是见过那人了,”顿了一下才缓缓道:“或许查一下流云来上京之后都和谁有过接触,便能找出那人到底是谁。”
连枢微微颔首,狭长魅然的丹凤眼,不经意地泛起了一抹幽幽的诡谲之色,“嗯,若是查出来了,我便告诉你。”
说完之后,连枢直接转身离开。
待到连枢走出了很远并且消失在视线之中,一直躲在暗处的回雪才脸色苍白地走了出来,缓缓阖上了眸子,眉眼之中清冷之色不再,取而代之的,是一片说不出来的凄然。
世子……都知道了!
她所隐藏的最深,最不想让旁人知道,也是最想瞒着世子的秘密,终于,她还是知道了。
紧咬着下唇,拎着食盒的手因为太过用力而有些微微发白,甚至连青筋都看的分明。
然后神色有些痛苦地阖上了眸子。
她只是喜欢一个人而已,为什么连留在她的身边都不可以?!
在原地站了许久之后,回雪才面无表情地转身离开。
清晨。
东方霞光万丈,一轮旭阳缓缓升起,温暖和煦的阳光撒照大地。
上京城外。
天朗风清,日色初明。
昨天晚上下了一场雨,不大,只是将将湿润了土地而已,同时,也涤净了万物沾染的尘埃,就连空气中,都带着那种湿润的感觉。
道路两侧的杏花绵延数十余里,但是因着昨夜的风雨,无论是妖红如火的杏花还是洁白胜雪的杏花,此刻看上去都有些说不出来的颓败之色,道路两旁,一地都是两色相错的花瓣。
整条长长的官道,似乎被杏花花瓣铺满了一样,有着说不出来的惊艳。
就连空气中,都有着杏花所传出的幽香,带着清清冽冽的凉,弥散了整片官道。
一阵晨风拂过,在淡金色的阳光之中,树梢枝头那尚且残留的杏花再次簌簌下落,几欲迷了人眼。
这时,一支人数并不算很多,约莫只有四五十人的队伍自远处的拐弯掷出,缓慢而出。
然后,就在官道之上徐徐地行着。
队伍最前面,是一位骑马的男子,然后是三辆马车,再往后就是那些随侍。
没多久,远处传来了哒哒的马蹄声。
两匹骏马从马车后面很远的地方飞驰而来,在行到了队伍最前面的时候,马背上的二人一拉手中缰绳,骏马前提一抬,便也停了下来。
其中一人穿了一件银色的锦衣长袍,面容清俊,眉梢温朗,淡淡然然之间给人一种说不出来的月白风清之感。
稍稍落后半个马身的男子穿了件黑色衣衫,小麦色的皮肤,一双眼睛炯炯有神。
看着二人,队伍最前面的人一拉缰绳,整个队伍也停了下来。
“公子,你可算是回来了!”最前面的那人穿了一身浅黄色的衣衫,对着银衣男子幽幽地道。
银色衣袍的男子摸了摸鼻子,眸光颇为小心翼翼地往后面第一辆全黑的马车望了一眼,“姐姐她,没有生气吧?”
他这句话话音刚落,一道冷沉的声音就缓缓传来,“苏白,你倒是能耐了,敢一个人离开!”
声音不光是那种幽幽的冷,还带了几分说不出来的冷傲霸气,甚至还有一分冷酷的阴恻。
闻言,被称为苏白的银衣男子瞬间打了个寒蝉,看了一眼身边的两人,不过二人在苏白看向他们的时候,都非常之自觉地移开了目光。
该看天看天,该看地看地,就是不看苏白。
苏白浅浅琉璃色的眼眸有些委屈,还有些哀怨。
“怎么?还不过来,是要我下去请你么?”这句话语,阴阴恻恻的还带了一分说不出来的威胁。
苏白再次抬眸看了一眼其余两人,在那道声音之下,怂到连放狠话都不敢太大声,“朝夕,旦暮,你们两个人给我等着,等本公子被姐姐收拾完了再来收拾你们!”
这句狠话,放地一点儿都不狠。
甚至还有些好笑。
两位侍从都没有说话,只是脸上都带着隐忍的笑意。
不错,比起上次有进步了多了,这次公子至少知道要被大小姐收拾。
然后,苏白非常之幽怨地翻身下马,然后一脸赴死神色且大义凛然地进了马车。
朝夕和旦暮二人对视一眼,在彼此的眼中都看见了同情之色。
马车里面,女子穿了一身深色绛红色的衣衫,长发如泼墨而下,眉飞入鬓,眸眼深邃,五官不单单是好看,而是那种深邃沉冷到了极致的锋锐,眸眼之中,隐约带着逼仄的幽光。
在听见马车车门被打开的声音,女子仅微微抬了一下眸子,眸子不咸不淡,却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摄人光芒,看地苏白心头一震发紧,不过也只能硬着头皮道:“姐姐,早啊!”
女子的手匀称白皙,指骨分明,有一种凌厉的清骨之美,中指与食指指尖,此刻拈着一枚光滑可鉴的白玉棋子,两指稍稍一个用力,白玉棋子往上轻轻一抛,然后准确无误地落在了案几之上的棋盘之上,且恰好落在了黑子一侧之上。
在棋盘之上颤然成影了几下之后,才缓缓停下来。
见状,苏白的脸色都顿了一下,苦着脸对女子道:“姐姐,我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