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先去一个没人的空旷郊外吧!”为了让连枢能够听见,出岫还特意将声音提高了几分。
至少那个时候他可以进去帮忙。
“不用,你等一下先离开。”连枢声音冷静地说出了一句话,然后将头从玉子祁的颈边探了出来,“玉子祁,你感觉怎么样?”
“没事。”玉子祁对着连枢摇了摇头,除了脸色有些苍白之外连眉梢都没有皱一下。
在里墙约莫还有七丈距离的时候,出岫再次看了一眼马车内,眼神虽然有些担忧却也没有半点怀疑之色,世子从来不做没有把握的事情!
然后松掉手中的缰绳直接施展轻功离开了马车,稳稳地落在了地上。
几乎是下一瞬间,马和马车就相继撞在了墙上,先是两声骏马的嘶鸣,然后便是“砰”地一声巨响。
马匹倒在了地上鲜血淋漓,依稀还可以可见淡白色的脑浆混着鲜血涂在墙上流在地上,至于马车,也被撞得撞得七零八散,一个沉香木制的轮椅倒是完好无损地在那一堆木材之间,竖在上面的轮子倒是还在不停地转动着。
出岫在站稳身形之后,瞬间就是去搜寻连枢和玉子祁的身影。
在看见残败马车另一侧那道妖红色的身影之时,紧绷着的面色瞬间一松。
连枢一袭红到泣血的衣衫,手中还抱着玉子祁,魅然如画的精致面容之上,神色有些薄淡。
“世子,你没事吧?”出岫有些不放心地上前,担忧地问。
“我没事。”连枢摇了摇头,然后垂眸看了一眼玉子祁苍白的脸色,开口道:“玉子祁,你先忍一下,我带你去找大夫。”
“嗯。”玉子祁依旧清醒着,任由连枢抱着自己,清雅绝尘的玉颜甚至还带了一分浅笑,一双清澈如水的泉眸极为柔和地看着连枢,淡淡地应了一声。
“世……”出岫的话语还没有说完,那道妖红色的身影已经抱着玉子祁离开了。
看着离去的两人,出岫眉眼略略地深沉了几分。
不过倒也没有说什么,而是偏头看着面前的残局,眸中一缕冷芒一闪而过,凉地令人惊心。
再次看了一眼那道渐渐消失在视线中的身影,出岫有些无奈地轻揉了一下太阳穴,幽幽地叹了一句,“世子回了上京桃花倒是多了不少!”
不过,他还是觉得阿绯公子和世子在一起的可能性更大一点,毕竟这么多年那一位绝对是世子最放纵的人!
而且,他也更看好世子和阿绯公子在一起。
天穹那么多年的陪伴,阿绯公子所做的,他都看在眼里。
马车撞毁的地方并不算很僻静,连枢抱着玉子祁走过这条街道拐了个弯便是上京繁华热闹的街道。
刚转弯走了几步,一道月银色的身影就出现在了连枢面前,“连世子。”那人说了三个字,语气还算是恭敬。
连枢抬眸看了对方一眼,“月二?”
月拂身边有两名侍卫,月一和月二。
月二较之寻常男子略显阴柔的面容浮现了一抹淡笑,“正是。”
“你有什么事?”连枢看着他,嗓音和眸色都有些淡。
“连世子,不远处就是清风居,内设有雅间,可供玉小公子医治身上的伤。”月二淡淡地解释道,说完之后,又补充了一句,“王爷让属下过来的。”
闻言,连枢抬眸看了一眼不远处那座雕梁画栋的楼阁,三楼最里侧的一个房间,依稀还可以看到一道魅蓝色的颀长身影。
连枢沉默思索也不过一瞬,感觉手上一手黏糊糊的液体,甚至都有鲜血自指缝间滴落,连枢点了点头,“有劳了!”
月二只是浅笑了笑,“请。”
在月二的带领下,连枢直接抱着玉子祁上了三楼一个干净简单的房间。
“世子,我略懂一点医术,若是不介意,可替玉小公子诊治一番。”见连枢将玉子祁放在了床上,月二再次淡淡地开口。
略微阴柔的面容之上,一直带着淡淡的笑。
“你来吧!”连枢缓缓让到了一旁。
月二既然提了这件事情,那么,医术定然就不是略懂一点,毕竟,月拂那个病恹恹的身子,身边不可能没有擅医的。
至于对玉小七不利,月二没有理由对玉小七动手,而是,是他提出出手相助,自然不会蠢到动手脚。
应该是在连枢带玉子祁上来之前就已经吩咐过了下面的人,热水和医药箱都送到了房间内。
月二看了一眼连枢,“还请世子去外间等候。”
连枢看了一眼失血过多已经陷入昏迷的玉子祁,“那他就交给你了!”说完之后,便从屏风后面走了出来,便看见了倚窗而立的清隽身影。
一道魅蓝色的修长身影靠在窗前,苍白精致面容没有半点血色,不过五官完美无瑕,让人移不开眼,尤其是眼尾那一点墨色泪痣,带着说不出来的妖异阴冷之色。
此刻,那一双眸子依旧没有多少情绪,就这样静静地看着连枢,似笑非笑地勾了一下苍白的薄唇,“小枢儿,似乎不少人想要你的命啊!”
“今日之事,多谢!”连枢并没有理会月拂的话,而是静静地看了他片刻,淡淡地开口。
闻言,月拂狭长而又阴冷的凤目微不可见地眯缝了一下,唇角的那一抹弧度更为明显,“所以小枢儿这是在替玉子祁道谢?”
然后还不待连枢说话便冷哼了一声,阴冷而又沉寂若一潭死水的眸子略带了一分讽刺的意味,却笑得极为惊艳,靡丽众生,“这份道谢,小枢儿可替不了,得玉小七自己亲自来。”
连枢静默地看着面前一袭魅蓝色衣衫看上去有着病态的苍白却又妖异冰冷的少年,“你想怎样?”
清瘦颀长的指似有若无地轻轻点着下颚,眼中分明带出了一抹兴味却也是染着那种极致的冰寒,眼角那一点墨色的桔梗花纹泪痣,颜色看上去更加鲜艳了,似乎有墨色在里面涌动一般,“哦,小枢儿这是随便我怎样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