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苏沐手中同样掌握着明国府生死存亡的命脉。
这个苏沐,果然也不是省油的灯!
似乎这么多年,苏沐太过沉寂安静了,都快要让人忘记了那个曾经张扬肆意的明媚少女了,其实,不可否认,连枢与曾经的苏沐,性子有六分相似。
没多久,两辆马车,一起离开了明国府。
而等他们赶到院落的时候,院落里面一片狼藉,有着很明显的打斗痕迹。
那些下人守卫倒了一地。
明国公苍老的脸色瞬间一变,他身后一步的苏沐那秀气的面容也是微沉。
明国公快步走到囚禁沈青辞的房间,房间外面是杂七杂八被堆在一起的侍卫,房间里面空无一人。
“明国公。”苏沐目光冷地不像话。
“这件事情本王自会查清楚。”明国公说完这句话之后,便让随侍在院落中找一个清醒的人过来问话。
没多久,一个人就被扔在了面前。
“发生了何事?怎么会变成现在这样?”先且不说他是将沈青辞秘密藏在这里,但是这里层层守卫,也不容易突破。
那位下人连忙跪在了地上,“国公爷,那位青衣公子被人劫持了。”
“可知道对方的身份?”
“只知道是一位衣着艳丽的女子。”那人回答。
“女子?”明国公看了一眼院落中随处可见倒在地上不知是死了还是昏迷的侍卫下人,“那个女子带了多少人?”
“没……没有同伴,就那女子一人。”那位侍卫说这句话的时候,至今都是心有余悸。
那位女子光明正大没有任何避忌地走了进来,看见人直接就动手,丝毫不留情面,明明是狠厉毒辣的动作那名女子面上却是带着笑意,简直活脱脱一女煞神。
他当时吓得躲在假山里面都不敢出来。
“就那女子一人?”明国公很是惊讶。
苏沐眼眸微微挑了一下,眸中的担忧放下,旋即恢复了刚才担忧的模样,冷着脸看着明国公,话语上扬地有些嘲讽,“一个女子能打败这么多武功不低的侍卫,明国公莫不是在诓我?”
心中却稍稍松了一口气。
若是她没有猜错的话,带走青辞的人应该就是倾歌。
倾歌是青辞的表姐,她既然带走了青辞定然弧好好待他。
“这件事情本王定然会给连王妃一个交代,”说完之后,又嘱咐了一声,“未忧到底也是你看着长大的,我会尽力找到沈青辞,那件事情还望你保密。”
苏沐没有说话,“明国公最好尽快找到,本妃没有那么多耐心。”说完之后,一拂衣袖转身离开。
她很早就想这样对明国公了。
老早就看他不顺眼。
明国公脸色微青,不过也只是沉下了眸子,定定地看着苏沐离开的背影。
另一处,连王府。
连枢懒懒地靠坐在窗户上,一腿伸直抵着窗户另一侧,一腿垂在下面随意地摆动着,狭长妖魅的丹凤眼静静地沉默着,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窗外梨花树上的梨花已经谢了,梨树树叶一树繁茂,在微风中摇曳。
忽然,树影轻轻颤了一下,一道魅蓝色的颀长身影落在了树干之上,那种惯有的阴冷低沉的话语缓缓传来,“小枢儿,好久不见了!”
沉默中的连枢忽然抬起头,看向了不远处的那一棵梨树,殷红的薄唇微启,“月拂!”
魅蓝色的身影轻飘飘地,落在了雕花木窗边,就在连枢的身边。
月拂里面是一件藏蓝色绣着大朵墨色桔梗花纹的长衫,外面披了一件有着魅蓝色狐裘的披风,衣摆拖地,一双细长的凤目似乎是有些说不出来的复杂情绪,细看之下仍是一片无波无澜的死水,那一点墨色泪痣在苍白的脸上看上去格外明显,没有血色的唇动了动,嗓音溢出薄唇,“我突然发现还是更喜欢你唤我阿拂。”
就算是和月王府不远处那家人的阿福听上去一样也认了。
连枢依旧是有以下没一下地晃着脚,“你怎么来了?”
月拂挑了一下眉头,眼角的那点泪痣似乎有墨色的水泽荡漾,平铺直叙的阴冷嗓音稍稍软和了一分,带着些许玩味,“听说青辞失踪了,我特地过来看看。”
连枢坐在窗户上,要看月拂便只能微微仰头,啧了一声,“担心哥哥的话不是因为想办法找到他么?”
“沐姑姑不是出手了么?”月拂直接伸手将连枢的腿往下推了推,不急不缓且理所应当地占据了窗户另外半边位置,“沐姑姑从来不做没有把握的事情,她肯定是知道青辞在那里,我何必操这个心!”
连枢看着坐在自己不知道是算对面还是身边的月拂,瞪了他一眼。
“再说了,你这个粘着哥哥的娇气包都在这里坐地好好的,我担心个什么劲!”在说娇气包那三个字的时候,月拂脸上的表情有些略微的遗憾。
他还从来没有见过骄娇气气的小枢儿呢!
也就是那天玉嶂山上,喝醉酒了的小枢儿称得上可爱。
就着他都只是见了一次。
不知道小枢儿喝醉了之后还会做些什么?!
想到这里,月拂忽然眼尾上挑两分,看向了连枢,没有任何波澜的眸中,似有流光浮动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