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终于,这场朝会在元钦的拂袖而去不欢而散。
又是一年新年来临,皇宫内却半分喜色都没有,所有人皆是战战兢兢的做着事,生怕一个不小心就有灾祸降临在自己身上。
胥焱仍旧是住在桂宫内,两耳不闻宫外的流言。
虽然宫内气氛压抑,但也抵不住那些宫婢的闲言碎语,这些不绝于耳的流言也终于是传入了元钦的耳中。
元钦刚接见完临淮王元育和广平王元赞,本想鼓动他们与自己一道,再次谋划诛杀宇文泰。
但奈何这两人对元烈之事还心有余悸,也明白此时诛杀宇文泰极其党羽绝无可胜之望,无异于以卵击石。
于是这两人便跪倒之地久久不肯起身,哭泣着求元钦莫要再一意孤行。
元钦此时才知道,宇文泰的势力已经强大到这些与自己血脉相连的人都害怕,这些平时有着雄心壮志的人,如今也只是害怕得哭着求自己改变主意。
打发他们走后,元钦独自在殿内坐了许久,又想到方才侍卫传来的话,说宫中纷纷谣传,说皇后养了一个小道士在桂宫内。
本就不忿的元钦终于踏足桂宫,一进殿便看着宇文云英一身红衣坐在殿内弹琴。
手指拨弄之间,袅袅的琴音传入耳中,似在轻声低语,又似在身边盘旋。
“皇后何时有这般的琴艺了?”
“皇上的心思都在别处,自然是无法看到这些。”
元钦掀开衣角坐到了一旁,看了看这殿内竟是空无一人,一时有些不解:“皇后不需要人服侍吗?”
“要时时提防身侧之人是否有狼子野心,实在是累得紧,还不如都打发了去。”
元钦看着宇文云英一直都未起身行礼倒也不在意,只是奇怪她为何一直没有停下手上的动作:“皇后的心思太多,连这琴音都被污浊了。”
“这一点及不上皇上。”
再是没了耐心,元钦将手边的茶杯掀翻之地:“希望皇后能清楚,你现在还是皇后之位,身为一国之母应该有何作为!”
宇文云英只是轻挑了眉,瞥了一眼地上的茶杯碎片,却是不肯停下手中的动作:“臣妾不懂皇上在说什么。”
“你藏在宫中的人呢,哪儿去了?”
“原来皇上是来问罪的。”宇文云英终于停下了手中拨弄琴弦的动作,起身站了起来:“那皇上想要如何?”
“朕希望皇后能自知,你现在还是朕的皇后,即便你宇文家如何权势滔天,你也只是朕的皇后!”
宇文云英冷冰冰的看着元钦,嘴角却是挂起一丝意味不明的微笑:“若是皇上也能自知,那臣妾必定引以为教。”
“你!”元钦起身踢翻了放着琴的案几,站到了宇文云英的身前,居高临下的看着:“你这般放肆,还真是从骨子里都透着宇文家的样子,一样的让人讨厌!”
宇文云英抬眼对上那愤恨的目光,眼里满是戏谑:“怎么,皇上现在承认臣妾是宇文家的人了,此前不还说让臣妾分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