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海香抿着嘴儿笑:“娘娘,陛下还是太子的时候,就惹得京城中未出阁的小姐们争风吃醋,可见陛下的魅力之大。您对他一见钟情,不奇怪。”
嘉贵妃软绵绵的开口:“好吧,海香,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兴许是陛下的魅力又变小了,这次本宫看见他,可没有一见钟情。”
话刚说出口,嘉贵妃又觉得不妥。
她很少和人接触,说话一向是不经过脑子,往往说了后才知道自己错了。
赶紧捂了嘴,片刻,嘉贵妃眨了眨眼睛:“本宫的意思不是说陛下的魅力变小了……”
海香眯着眼睛笑:“奴婢知道,娘娘您不用紧张,您并没有说什么大逆不道的话,陛下宠您,就算您真说了什么,也不会怪罪。再说,这只是咱们主奴间的谈话,奴婢对您可是忠心耿耿。”
嘉贵妃指了指自己的脑袋:“本宫头上的伤……”
“永平公主害的。”海香的脸色微微变了变,“娘娘,您放心,陛下肯定会替您主持公道,您来了楚国后,陛下就只宠您一人,从来都没有舍得您受一丁点儿的委屈!”
嘉贵妃不怎么信:“真的?”
海香信誓旦旦:“后宫中只有一个贵妃,可不是真的!就连太后娘娘都常说,您是这天底下最应该得意的女人,因为您抓住了一个帝王的心。”
嘉贵妃明白,这底下的人对主子说的话,是最喜欢拍马屁吹牛的。
对于海香,嘉贵妃是半信半疑。
打发海香出去后,嘉贵妃又看了会儿镜子。
尽管脸上带伤,可仍旧能够看出,自己比三年前好看了许多。
她的皮肤更加细腻,婴儿一般,眉眼也长开了,个子更是高了很多。
嘉贵妃臭美了一刻,脑中立刻出现了一个严峻的问题。
景元帝说他晚上会再次来,自己是他的贵妃,会不会……
她会不会被要求侍寝?
摸了摸绑着纱布的脑袋,自己身上有伤,应该不至于吧?
可伤好了呢?
好了以后,她是不是要侍寝,要和景元帝睡在同一张床上?
嘉贵妃紧张兮兮。
同一时刻。
景元帝在含凉殿内吩咐着:“嘉贵妃今早提起了流霜,怕是想念故国的人了,你派人把流霜接来,留在嘉贵妃身边伺候。”
苏贵想了想,小心翼翼的提醒:“陛下,流霜姑娘离开两年,恐怕已经在凌国嫁人生子了,您把她接来,怕是她也不会专心服侍娘娘。”
“当年贵妃只带了她一个人过来,人生地不熟,贵妃很依赖流霜。到底是发生了什么才让贵妃把她又送回去了?”景元帝的眼睛微微眯起,“让人调查一下。”
苏贵应了一声,退出了含凉殿。
六月的傍晚有些闷热,景元帝处理了政务,突然想起来,虽然长乐宫不会热,可头上蒙着一层纱布,嘉贵妃肯定好受不到哪里去。
他应该去看看她。
还不到用晚膳的时间,嘉贵妃半躺在窗边的小榻上,凉风穿过纱窗吹进来,凉丝丝的,舒适极了,嘉贵妃忍不住闭上了眼睛。
景元帝见她换了纱制的宫装,清凉的淡绿,看得人眼睛舒服。
由于衣服的袖子很宽,嘉贵妃睡时,露出了一截手腕。
在淡绿衣裙的衬托下,嘉贵妃的手腕尤为白皙,像是块会反光的白玉雕做的。
景元帝只是看了一眼,就转过了身。
他不舍得多看。
嘉贵妃迷迷糊糊的睁开了眼睛,恰好看到景元帝的背影,她揉了揉眼,柔柔弱弱的声音里带了丝惊诧:“你怎么在这里?”
景元帝这才回了身:“你醒了。”
嘉贵妃拿了手帕擦了擦唇,脸色红了。在睡觉时,她居然还流了口水,也不知道景元帝看见没有。
她的小动作怎么可能被人忽略。
景元帝笑了笑:“梦见好吃的了?”
嘉贵妃的脸霎时变的更红了。
她就是一个喜欢害羞的小姑娘。
景元帝道:“能不能告诉朕,你梦见了什么好吃的?”
嘉贵妃垂下眼睛不去看景元帝:“没有梦见好吃的。”
只是因为睡姿不对。
景元帝向嘉贵妃伸出了手:“是朕饿了,晚膳已经备好,贵妃,陪朕一起吧。”
嘉贵妃并没有把自己的手放上去。
景元帝是男人,在嘉贵妃看来,一切男人,都是肮脏的。
她不想被男人的手握住。
意料之中。景元帝又把自己的手缩回。
心底还是有几分失落。
一顿饭,景元帝夹给嘉贵妃的菜,她一筷子都没有动,只是喝了点汤。
景元帝都看在了眼里。
最后,他夹了一只蛋饺放在了嘉贵妃的碗里:“你最喜欢鲜虾馅的蛋饺,不是喜欢吃,只是喜欢蛋饺。因为你小时候心血来潮想做菜,学会做的第一道菜,就是蛋饺。”
嘉贵妃的神色微微变了。
这些话,景元帝怎么知道?
景元帝看着嘉贵妃湖水般温柔的眼睛:“贵妃,这都是你亲口告诉朕的,咱俩的关系,比你想象的还要亲近。”
夹蛋饺的筷子是景元帝用过的,所以嘉贵妃没有吃。
起身时,景元帝对她伸出了一只手:“贵妃,朕扶你起来。”
鬼使神差般的,嘉贵妃把自己的手放在了景元帝的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