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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生意场上是不可能的,但是这些事情,说出来也没有人相信。你现在觉得自己相信了,回去休息一下,又会觉得我是扯淡。但你背上的图是确实存在的,危险也确实存在。”吴邪看了看手表,“我已经把我能告诉你的都告诉你了,三天后,我会去医院接你。现在大家都客客气气的,我也信任你。但是你别耍我,如果你对不起我了,我会变成另外一个人,到那个时候,你跑也没有用,随便你去哪里我都能找到你。”
黎簇听着电梯的门合上,知道那批人真的下去了,这才松了口气。
“快开门!老娘要被憋死了。”梁湾在里面大叫。黎簇把她放出来,她直接就冲向厕所。
黎簇捧着脸慢慢让自己放松再放松,他咬着牙有气无力,心说:天哪,我到底是造了哪门子的孽啊。我是不是已经疯了,黄严一板砖已经把我拍成了脑残,我自己不知道,活在了幻觉里?
这些事情怎么可能发生在我身上?巴丹吉林沙漠,老子连听都没有听说过这个狗屁地方。巴你的粑粑,丹你的嗲嗲啊。
梁湾问他是怎么回事,他也没有力气说细节,只是大概说了说情况。吴邪一走,他内心的恐惧如泼墨般在宣纸上不停蔓延,他心中的天平立即倒向退缩的一方,怎么想怎么不对。
吴邪预料得非常准,黎簇回忆了吴邪的故事,越想越觉得是他编的。而且他实在觉得,这些人带自己去沙漠,一定有其他的企图。吴邪一走,他几乎是立即就做了决定:“姐姐,我得马上去外地躲躲,这帮人脑子有问题。你能不能借我点钱啊?”
梁湾却没有理他,而是马上去看他的伤口,检查刚才有没有疏忽的地方。她盯着黎簇的后背若有所思,黎簇叫了几声她才反应过来,说道:“你准备躲到什么地方去?”
“不知道,买票随便上一辆车,去西藏,去苗疆,哪儿偏僻去哪儿,反正我要躲到一个他们找不到我的地方。”
“我劝你还是不要动这个脑筋了,”梁湾摸着他的伤口,缓缓地说,“你绝对逃不出他的手掌心的。”
“为什么?”
“他在你背上留了一张照片。你可能太疼了,没有感觉到。”
黎簇努力抬起头,把照片接了过来,他几乎立即就叫了出来,也不知道是因为疼还是因为看到了照片。
那是一张黎簇一家人的合照。照片是在后海拍的,照片上的他当时还小,他的父母也还没有离婚,三个人特别亲密地站在一起。
“这是你的父母吧?”梁湾说道。
“是。他这是什么意思?他怎么会有这张照片?”
“这是告诉你,如果你到处乱跑,最好带着你的父母一起跑。否则,你自己跑了,他们会代替你倒霉的。”
黎簇看着照片,五脏六腑冷成了一片,不知道如何是好。
他可能带着父母一起跑吗?不可能!不要说他强悍的父亲不可能听他的,他的母亲现在也有自己的生活,他要怎么去告诉他们这件事情?而且这件事情那么扯淡,他们不可能会相信,就如同小时候一样,如果他们重视自己,相信自己,也不至于会走到离婚这一步。
他呆呆地看着照片,叹了口气,把照片捏紧到自己的手心。
他并不是做了决定,而是发现,自己只能什么决定也不做,等着看事情如何发展。
很久以前,我的爷爷总是告诉我,必须了解人的“动机”,他称之为最开始时的目的。我有一段时间一直把动机和最终目的混淆,后来我才明白,动机来自于开始,而目的往往是最后,且目的这种东西,在事情的发展过程中,一直在变化,有的时候,目的甚至会走向最开始的反面。——吴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