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从前,云若夕听了这话,肯定立马冷笑道:顾夫人,麻烦你要点脸。
但此刻的云若夕,却是神色淡淡,高举这些银票,解释道:“顾夫人误会了,这些银票是民妇自己的。
德昌号的银票,每张都有编号,顾夫人若是不信,可找来当地德昌号的管事,让对方查询这些银票的编号。”
银票是白银的纸张替代物,百姓把银子存在票号,让票号保管,票号给出单子,作为取钱凭据。
这取钱凭据,就是银票。
银票有大有小,最小五十两,最大一千两,在大宁,普通人家只需三十两,就能过活一年。
像云若夕手中这种百两一张的银票,根本不是普通人能拥有的,所以顾夫人等人才会第一时间认为,这是云若夕偷的。
“查就查,难不成,你还能改了编号不成?”
顾夫人刚说完,顾颜之就沉声道:“母亲,这钱是她自己的。”
“子玉,你别被她骗了!”顾夫人看向云若夕那张脸,着急不已。
当初云若夕自称毁容,她因为担心看了,会脏看她的眼睛,就没让云若夕揭开面巾,结果没想到,这个女人压根没毁容。
不仅如此,她面巾下的脸,还如此惑人。
“武略,去,把德昌号的管事请来。”顾夫人直接下令。
顾颜之本想阻拦,但他了解顾夫人的性格,他越是反对,她就越是执念,于是他干脆不管了。
而票号的人,赶来需要时间,漆氏身受重伤,不能拖下去。
云若夕只挣扎了一秒,便开口道:“顾夫人,我姐姐他们与此事无关,还请顾夫人开恩,将我姐姐等人送去医馆。”
“送医?”顾夫人冷笑,她刚想拒绝,顾颜之就先一步道:“文涛!”
“是。”文涛和漆氏等人相处过,多少有些缘分,立刻皱着眉头,喊人搬来担架,把漆氏等人送医了。
顾夫人看着这一幕,越发觉得自己的担心,不是多虑:自己的儿子,果真被这个狐猸子狗住了。
要是过去,他根本就不会看这些受伤的人一眼。
顾夫人很想质问顾颜之,他和那个村妇是怎么回事。
但在场的人,又不止顾家的人,这么多衙役县令看着,她要是说出来,别人岂不都知道,顾颜之被个村妇迷住了。
顾夫人只能忍着。
等到漆氏他们都被送走,顾颜之才开口道:“母亲,偷盗的事并非云若夕所为。”
他不是没怀疑过云若夕,但昨天追击云若夕时,他亲眼看到,三个斗笠人,在和一群黑衣人打斗。
文涛说过,云若夕的身边,有三个影楼的人在保护她,而那个拿着银钩的男人,目标也只是云若夕。
这些都说明了,云若夕没有骗他。
至于为什么东西都不见了……
顾颜之眸光暗凝,如过不是有另一批窃贼,趁乱为之,那么就是那群杀手,在为云若夕的消失,做掩盖。
“母亲,昨晚我们之所以昏迷,是饮食出了问题。”顾颜之一边说,一边将冷厉的目光,扫过在场的所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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