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唛给她的干净衣裳,她觉得一身轻松。
住在深山老林里的人,物资资源自然不太丰富。
云若夕身上穿的是一套洗干净的旧衣,靛青色的短衫和刚到膝盖的七分喇叭裤,料子是棉麻,像极了她平时在家时穿的睡衣。
如果不是面前站着拓跋焱,也穿着类似的衣裳,她都要怀疑自己只是做了个梦,现在的她还在自己位于海城的小屋里。
但显然,没有。
云若夕出来的时候,拓跋焱很自然的打量了她一下,然后目光略微一动,落在了她的胸前。
此时天色已经沉下,夕阳的余晖被大山挡住,整个山谷的视线,都有些模糊。
云若夕看拓跋焱,也只是看清楚了他的轮廓,没有看清楚他的人,等到她走近,她才注意到对方的目光,盯在了不该盯住的地方。
她抬手就挡在胸前,沉下了脸,“你看什么。”
拓跋焱被她的声音弄回神,挑了挑眉,“害羞了。”
云若夕想冷嘲的怼回去,却发现依唛走来了,于是骂人的话,便只能收下去。
“你们洗漱完就回去休息吧。”依唛过来,直接看向了拓跋焱,叮嘱道:“蛊虫在晚上会比白天活跃,你们不要离开屋子。”
显然,无论在南疆还是中原,男人才是主事者的观念,是扎根在每个人的心里的。
拓跋焱道了声知道了,就来拉云若夕。
当着依唛的面,云若夕不好拒绝,但在走前,她将手里的东西递给了依唛,“能不能,帮我换一个。”
依唛看着手里的东西,愣了愣,注意到拓跋焱那边投来的疑惑视线,依唛忍不住红了脸。
她低低的应了声“好”,便匆匆跑了。
拓跋焱瞥了眼依唛背影,看向了云若夕,“你给了她什么?”
虽然他有夜视的能力,且视力极好,但云若夕把那东西紧紧的捏在手里,递过去后,依唛也下意识的捏在手里。
他没看清,只依稀判断,是衣物,很小的那种。
云若夕淡冷的看了她一眼,“你不是很厉害吗?什么都能猜到的?自己猜啊。“
说完,她就往前走。
可走了两步,她感受到了拉扯的力量,回头一看,才想起自己被他牵住了手。
一股不愉涌上心头,云若夕下意识的挣脱了一下,但拓跋焱抓得很紧,她挣脱不了。
拓跋焱的目光划过她的面颊,安静的落在了她挡着的胸前,然后便明白云若夕拿着的是什么了。
如果他没猜错,那应该是南疆这一带,女子惯用的胸衣,云若夕本就是生了孩子有肉的人,如今又怀了孕……
依唛给她的,怕是有点小。
想到一些不该想到的事物,男人的本能,让他的喉结,不自然的动了一下。
云若夕视力虽然没有他的那么好,但两人如今这般近距离,她不可能没看到拓跋焱的目光,以及那直勾勾的眼神里涌动的潮汐。
她心头一紧,下意识张口道:“我可是孕妇。”
和贺风烨那样的人处久了,云若夕自然厚了脸皮,也知道了这种情况下,该如何完美的膈应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