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若夕去把她的脉,发现影七的五脏六腑都很虚弱,显然是之前受了极重的内伤后,一直没有养好。
拓跋焱看着眉头紧锁的云若夕,不悦道:“这样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护卫,你还宝贝成这样?”甚至她抛弃尊严。
站在上位者的角度,影七这两天的行为,的确很难看——不仅成功救走云若夕,还连累云若夕为她下跪求情。
但站在朋友的角度,云若夕说不出一个“怪”字。
“她不是我的侍卫。”云若夕冷沉道,“她是我的朋友。”而所谓尊严,也远没有拓跋焱所想的那般狭义。
她的确是跪下了,但她的心没有跪下。
“哼,朋友……”拓跋焱狠厉一笑,“那你就在货仓里,陪你的朋友吧。”说完,他就飞回了中央的游船,走进了内厅。
行船里的带刀侍卫们面面相觑,却是毫不犹豫的执行拓跋焱的命令,把云若夕和影七都押进了行船的货仓里。
对于这样的情况,云若夕求之不得,一来,她可以不用面对着拓跋焱那个恶棍,二来,她还可以就近照顾影七。
影七看到自家夫人被连累,眉头紧锁,
云若夕却是长叹了口气,用身上布包里的布,给她擦湿了的身子,“小七,你知道你最近为什么总是做错事吗?”
云若夕最初遇到的影七,是个判断力也好,执行力也好,都很强的人,虽然在出谋划策上并不优秀,但也不至于不带脑子。
现在她却连连失手,无非是因为——“你太在意我了。”
云若夕说着,心中又是感动,又是叹息,“所谓关心则乱,你越是在意我的安危,越容易被人牵着鼻子走,知道吗?”
影七低头,清美的容颜,满是愧疚,“夫人,属下该死。”
“你不该死,但你该罚!”
云若夕想起刚刚的诊断,神色冷肃,“你太不爱惜你自己了,我知道你着急救我,但也应该在养好伤后在说!”
“夫人……”
“可最该被罚的人却是我。”
云若夕语气一转,骂向了自己,“我把你当妹妹,却并没有尽到当姐姐的责任,不仅没有护住你,反而连连带累你受伤。”
“夫人别说这样的话。”影七认真道,“夫人你是主,影七是仆,影七保护你是应当的……”
“没有什么应当不应当。”云若夕看向她,“人间没有白来的恩情,你护我,我自然也会护你。”
“夫人……”
“不过,现在,我觉得当你的姐姐,不如当你的主子有用。”
“嗯?”
云若夕看向疑惑的影七,笑了笑,“从现在开始,你要听我的话,如果有机会,一定要自己逃出去,逃出去后,立刻回京城帮我照顾安安和乐乐。”
“夫人!”
夫人这是在赶她走吗?
因为她没用?
影七心中只失落异常,但很快,她就不这么想了,云若夕从来不是这样的人,她让她走,只是因为怕她再受伤。
“夫人……”
“好了,接下来,一切都要听我的。”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