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拓跋焱几乎是咬着牙,喊了一声:“来人。”
“诺。”
很快,外面替换值夜的宫女们便走了进来。
拓跋焱一把放开了云若夕,一声不吭的起身,走去了附近的耳殿净室。
拓跋焱好干净,习惯性的早上要洗澡,晚上也要洗澡。
云若夕没他那么多讲究,穿好衣裳后,就开始洗漱。
“夫人,今日赏菊会的规矩,可要奴再说一边。”服侍云若夕的阿彩,忍不住问道。
云若夕摇了摇头,“不用,我少说话就是。”
“嗯。”阿彩没有多说,帮云若夕穿好鞋袜,就搀扶她走了出去。
大概是昨晚闹了那么一下,一大早巫蛊师就来了乾月殿给云若夕把脉。
“夫人切记不要多思,越到后面,越是不能大意。”
许多人都觉得,孩子最难保住的是前三个月,只要前三个月稳了,后面就没什么好在意的。
但其实整个孕期的每一个时刻,都很关键。
云若夕自己是医生,当然明白这个道理。
只可惜明白归明白,很多时候都很难做到,尤其是她现在身在敌营,让她别多思,如何能轻易做到。
“多谢大夫。”云若夕只能简单回了一句,应付过去。
云若夕看诊的时候,拓跋焱已经洗浴完毕,换上了玄衣绣金龙的华袍。
他走了出来,问了巫蛊师两句,便和云若夕去了偏厅用膳。
两人就如同很平常的富贵人家的夫妻一般,起床,洗漱,穿衣,吃早饭,然后一起前往星辉宫。
只是这一路上,两人都没有什么话说。
拓跋焱本就不是个话多的人,而云若夕,她虽心性活泼,但和拓跋焱在一块,她也压根不知道说什么。
原本以拓跋焱倦懒的性子,前去星辉宫必然是要坐辇轿的,但云若夕有早晚饭后散步的习惯,拓跋焱便舍了辇轿,陪着她走去了星辉宫。
于是在圣月宫去往星辉宫的路上,所有值勤或者路过的宫人,都震惊目光,看着几乎很少露面的帝王,牵扶一个大肚子的女人,缓缓步行。
众人:“……”
大清早的,他们是出现什么幻觉了吗?
可看到王上可能是幻觉,但看到王上身后跟着的两排宫人,以及最后面的玄龙墨辇,那就应该不是幻觉了。
周围人的目光,太过诧异,云若夕不可能没有感觉到。
只是,她不太了解曾经的拓跋焱在宫里,是个什么情况,因此,她也就不能够理解这些宫人的震惊,和意外。
不够她至少明白,拓跋焱牵着她的这件事,很不同寻常。
而她自己本身也知道,这很不好。
可拓跋焱做事说话都很强势,完全容不得别人半句反驳。
虽然他和慕璟辰在很多地方都很像,但在对待云若夕的态度上,却是截然相反。
慕璟辰无论做什么,都会寻求她的意见,尊重她的想法。
但拓跋焱不会。
他想要什么,想做什么,都只凭着他的心情。云若夕的感觉,云若夕的想法,都没有他自己的心情来得重要。
可仔细想想,一个是她的夫君,一个是她的敌人,根本就没办法放在一起比较。
她也就不再多想,安安静静的跟着拓跋焱去到了文乐殿,然后在无数人羡慕嫉妒恨的目光下,被他牵着步入殿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