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小竹她们看似逃离了,但其实,根本没有逃出去。
云若夕看着垂首低眉的小梅,本来稳着的心态,终究还是忍不住生出一丝愧疚。
但她不会跟拓跋焱妥协。
不知道是不是今日念了太多次拓跋焱的缘故,两人正说着,外面就传来了帝王驾临,卫兵跪安的声音。
在听到拓跋焱来了的那一刻,小梅的眼里明显亮了一下,但想到刚才云若夕所说的事实,那亮光很快就暗了下去。
小梅恭谨的跪在门口,给拓跋焱磕头,云若夕却是直接忽略,转身去了里间。
一身玄色龙袍的拓跋焱走了进来,他神色淡冷,目不斜视,完全没有看跪在门边的小梅,径直跨入了冷宫的寝殿。
云若夕坐在床边,整理床上凌乱的被子。
殿里没有地龙,也没有炭火,破旧的窗户,甚至吹着冰冷的风,拓跋焱一进来,就被寒风吹动了衣袍。
玄色的宽大袖子上,绣着金色龙纹,龙纹栩栩如生,随风轻扬时,竟好似真的在腾云驾雾,华贵中透着无上天威。
但拓跋焱看向云若夕后,原本肃冷的眉眼,却是不经意的蹙了起来。
“阿彩。”拓跋焱冷淡的唤了一声。
跪在外面的小梅连忙道:“王上,阿彩姐姐出去了。”
“为什么没有炭火?”拓跋焱冷厉道。
小梅愣怔了一下,然后心里就涌上了一丝欢喜,“回王上,这是冷宫的规矩。”
冷宫的规矩?
拓跋焱俊眉冷蹙,他以前看不顺眼的女人,基本都被处理了,哪里会有打入冷宫的步骤,故而他其实并不太清楚冷宫的规矩。
楚辞和乐歌也没说。
“去拿炭!”
拓跋焱没有多说,非常直接的下了令。
小梅当即心喜,磕头跑了出去。
拓跋焱和小梅的对话,云若夕自然都听到了。
她有些唏嘘,以前听小护士们聊宫斗剧的时候,她有些想不通,为什么大家要为个公共黄瓜,而斗得昏天暗地。
但这几天在冷宫里的生活,让她深深明白,所谓的宫斗,其实是生存之斗,说不上谁对谁错,只能说是整个社会和制度的问题。
拓跋焱进来后,很自然的扫了一圈。
整个冷宫寝殿看上去都很整洁,并没有让他感到不适,但比起圣月宫里其他殿宇,这殿里的陈列,简直惨不忍睹。
数来数去,也就桌子软垫,茶壶睡塌,这些最最基本的东西。装饰没有,帷幔没有,换衣屏风没有,连每个女子寝殿内必备的妆台也没有。
至于面前的云若夕,那也是披散着长发,松散着衣带,一副正儿八经“弃妇”的样子。
其实吧,云若夕这个样子,也不是真的“自暴自弃”。
留过长头发的人都知道,这个天气冷的时候,披着头发会比扎着暖和,而大着肚子的人也知道,衣服宽松是必须的。
但落在七日未见云若夕的拓跋焱眼中,就不太是那么回事了。
“想离开这里吗?”他看向她,逼视着她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