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为我而来?”漠渡的声音,有些沙哑,似乎是压着难以言喻的心情,尽了全身的力气,才说出这么简单的四个字。
高月太后半阖双目,“不清楚,这件事我只是告知你一下,具体的,我会让阿萨罗去处理。”
若是单纯的教派交流,那就好好交流,若是想要兴师问罪,她也会代拓跋焱,给南诏一些甜头,算作补偿。
但若是冲着漠渡来的。
那她只能不顾情面,让某些人夹着尾巴回去了。
漠渡似乎猜到了高月太后在想什么,笑了笑,“你答应过我,不伤她的。”
“但我也说过,她若再来找你,我不会客气。”高月太后本就不是一个好相处的人,能被她记在心里厌恶的人,自然也不会有好下场。
漠渡笑了笑,“这话说得,你就不怕武帝吃醋?”
高月太后看向他,“我没跟你开玩笑。”
漠渡抬手按了按,做了个“放轻松”的手势,“你放心吧,她不会是因我而来。”
他在她的心里有几斤几两,他还是知道的。
“圣女出面,不是小事。”漠渡对拜月教的情况很了解,“你也知道,拜月教的圣女对拜月教而言,意味着什么。
能让圣女亲自出面的事,都不是小事,而像我这样犯事叛教十多年的人,也不值得圣女亲自出手,前来问罪。”
高月太后看了漠渡一眼,对方还是笑着的,只是笑容里,没有一点笑意,反而从一声又一声嘶哑的声音里,泛出了苦涩。
“她不是冲我来的。”漠渡抬起头,“而是冲蛛蛛来的。”
高月太后沉默。
其实早在下来密室前,高月太后就想到了这个可能性,只是这件事,终归是漠渡的“家事”,她一个外人,不愿多说。
“你打算如何?”
“护住蛛蛛。”漠渡回道,“别杀她。”
这是两个要求。
“如果她拼命呢?”高月太后问。
漠渡低头,似是思索,但其实他什么也没想,只是在苦笑罢了。
“如果她拼命,那就看蛛蛛自己的选择吧。”
高月太后颔首,“我明白了。”
高月太后对所有人都会自称哀家,只有偶尔疲乏和蓝溪等人谈心,才会去掉这个端着身份的自称。
但对哑奴和漠渡,她始终是自称“我”的。
“你保重。”
“你保重才是。”漠渡道,“她的实力,你也清楚,纵然我们猜测她是为蛛蛛而来,但也不能肯定,她不会为南疆的巫蛊师出头。”
言下之意,对方也还是有要找拓跋焱算账的能力和趋势的。
高月太后不置可否,径直离去了。
走到密室中央的时候,一道黑影出现,躬身禀告道:“娘娘,不出您所料,慕璟辰和云氏已经暗中联系上了。”
“王上发现了吗?”
“还没有。”
暗卫表示,太后对云氏的在意不是没道理的,王上遇到这云氏之后,就像中了邪一般,很多浅显的危险,都注意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