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35章 人之将死

    凝然、凝香也没有来，她们的身分太低，还没有资格参加这样的场合。想起当日两人看着现形后的自己那惊讶的眼神，心里微微有些疼痛。一定会恨自己吧？恨自己是个妖怪，恨自己骗了她们，想到一直和一只妖怪在一起，她们一定很害怕吧？还有顾流波，那个近日来总是很照顾自己的女子……

    “启禀陛下！明月君曾是若水身边的侍女，请陛下开恩，在其临死前允许若水与她道别，一尽主仆之义。”清若水一袭白裙列于殿前，淡淡道来，声音里不掩些许悲痛。

    “难得对着这妖孽你还有这等心思，罢！准了！”高台上传来玉臻帝威严的声音。

    “谢陛下恩典！”清若水缓缓步下玉阶，一步步走来不难看出那每一步的沉重。到得刑台上，在明月君前站定，只见她一双眼幽幽看向明月君，一时无语。

    明月君看着清若水步步走来，心情难得的有些激动，这女人给自己的感觉可谓是有记忆以来最为复杂的一个吧！蒙她所救时的感激，因她才华而生的仰慕，她与沐秋伉俪情深时的艳羡，为情所苦时的怜惜，因情堕落时的失望，以及对她那歇斯底里的手段的不屑厌恶……不过两年不到的时间，两人却一步步从生死相随的姐妹变成了相互厌恶的仇人，如今她来，是为了那已断的姐妹之情，还是那未结的夺夫之恨？

    “对不起！”一阵静默，清若水终是开了口。

    “什么？！”看着那双眼中难掩的歉意与痛苦，明月君有些不敢置信，今生居然还能听到她向自己道歉。

    “我为对你所做的一切向你道歉，其实我一直都知道你没有背叛我，你救了他我其实是很感激的，但是……”说到这里，清若水声音中已经有些哽咽，一时难以继续。

    “既然如此，你为何还要恨我？为何还要做那些事情？”明月君不解。

    “因为没有办法。”似是不堪面对，清若水转过身避开她的眼光，含泪幽幽道：“我的丑陋，没有人比我更清楚。我知道一切都是不该的，我应该是纯净的、善良的，我应该有足够的胸襟包容一切，有足够的勇气抗拒堕落，就像你一直所做的那样……”

    “虽然不是很了解以前的你，可是好像我们确实有些相似之处，只不过，终究我也只是你的替身，我明白的。”爱之欲其生恶之欲其死，情到深处，心不由己。看着这个近来愈发让自己讨厌的人那自我厌恶的痛苦眼神，明月君不禁有些心软。

    “不！你不明白！”泪水滑落，清若水转过头看向明月君“清若水就是这样的！至少曾经的她是，你不知道我有多么羡慕她，我用了多少努力想要成为她，代替她！可是没有办法，我爱他呀！那么那么的爱！他怎么可以拥抱其他女人？千雪晗玥，他还可说是被设计，可你呢？我知道他对你是不一样的，看他的眼神我就知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