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传染到哪儿!”
陈光就差捂住叶玲玲的大嘴了,“你可小声点吧!你不信任你那个大哥,你总得信任自己的师父吧?我是那种会跟叶灵璧厮混在一起的家伙?”
叶玲玲想了想,低声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你跟我说清楚。不然,咱们现在就去李局办公室。”
“你别动不动拿我师父威胁我。”陈光一摆手,一斜眼:“你哥昨天找我了。”
“给你塞黑钱?”
“嘿,你这丫头能不能别三句话不离黑钱啊?”陈光就纳了闷了,“你那个没血缘关系的哥哥,再放浪形骸,他到底也是叶家人,是继承了老爷子和叶旅长血脉的人。他不该是这么一个坏到骨子里的人吧?你怎么就这么信不过他呢。”
其实当得知这钢笔是自己师父从叶灵璧那儿得来的,叶玲玲这心,就已经吞回到了肚子里。她最是瞧不起叶家名正言顺却走了歪路的继承人,可她也深知自己那位没血缘关系的哥哥,并不是一个大奸大恶之人。
如果非要给叶灵璧下个定义的话,那么他就是:除了在私生活方面能多放浪形骸就多放浪形骸之外,别的毛病一样没有,反而浑身还都是优点。只有私生活这一点,他不像个叶家人,除此之外,他身上每一个地方,都像极了一门戎马的叶家人。
“我不是信不过他,我是生气,也是嫉妒。”
陈光愣了愣,“小玲啊,你……想跟师父聊聊吗?”
“跟你聊之前,你先把事情给我解释清楚了。我哥为什么会找你。”
“因为慕念安。”
“啥?”
把能说的前因后果大概跟小徒弟说了一遍,很潦草的那
种,陈光叹了口气儿,“我选择相信慕念安,是因为我告诉过你,这些板上钉钉的证据,太完美了。要什么有什么,要动机有动机,要过程有过程,要固定证据也有固定证据。简直是天衣无缝,滴水不漏。可你说说,咱们哪次办案是这么顺畅的?但就这一点,它就透着不正常。”
叶玲玲从鼻尖儿‘嗯’了一声儿,“最完美的证据,恰恰才是最大的漏洞。就是因为太完美。这个我懂。”
“我信任慕念安,你哥也信任慕念安。当然,我不晓得你哥跟慕念安有什么关系。我们在调查慕念安档案的时候,明显感觉到了她的档案是被人修改过的。可我们查不出来,这就说明修改慕念安档案的人,或者说是她背后的人,远远不是我们有权限去调查的。现在想想,应该就是你哥哥叶灵璧了。他办得到这事儿。”
叶玲玲没说话,手中把玩着从陈光胸口抢下来的金色钢笔。看着上边清晰刻下的‘权少霆’三个字儿,似乎有点走神。
“所以当叶灵璧昨天晚上找到我,我毫不犹豫的选择了相信他,与他合作。我想要知道,我们调查了半年的案子,背后最大的黑手到底是谁。居然能不动声色的把问题引到慕念安的身上,祸引江东,还把寰宇集团也给脱下水了。能办到这事儿的人,绝不简单呐,我——”
“师父,这些轮不到我知道。队里有规矩,你别跟我说。留着给李局汇报去。”叶玲玲打断了陈光的话,把金色的钢笔塞进了自己的牛仔裤里。
陈光看见了,想说啥,愣是没敢说。
算了,人家再没有血缘关系,那也是一家人,都姓叶。这烫手钢笔给了小玲也好,回头他见了那个浪荡子,打声招呼,就说钢笔还给他妹妹了。反正只要不在他手里,就成。
“小玲,现在……你想跟师父聊聊吗?”
面对陈光那慈祥又关心的目光,叶玲玲咬牙切齿,“我嫉妒那个浪荡子。他明明是叶家唯一的血脉,他比谁都有资格继承老爷子和叶旅长的一切。可他偏偏……偏偏——”
“我明白了。”陈光拍了拍小徒弟的手背,“你是生气叶灵璧成了现如今这个浪荡子,你替老爷子和叶旅长惋惜生气。你更嫉妒……最有资格自称叶家的人,却当了浪荡子。而你,你这个迫切的想要继承……想要证明自己的人,却不是叶家血脉。对吗?”
叶玲玲没回答,就盯着自己的掌心看。
陈光又问,“小玲,你老实告诉师父,你一心要戎马,哪儿危险你就去哪儿,根本不拿自己当女孩子看待,是不是因为叶灵璧?”
“是,也不是。”面对自己最尊重和信赖的师父,叶玲玲没有隐瞒,“叶家得有人扛起来,叶家的血脉不能断。我不是说继承香火的血脉,我是说——”
“师父明白。从了戎马的血脉,叶家不能断。若是断了,老爷子和叶旅长会内疚自责一辈子。而你,不想让他们两个人觉得自己死后没脸面对叶家列祖列宗。”
“叶灵璧那个没出息的混账,不说了。我身体里虽然没有叶家的血脉,可我也姓叶。如果我从了戎马,老爷子和老爸的心情多少能好受一些。”
“那跟叶灵璧没关系的原因呢?”
叶玲玲飒爽的一笑,“我不但姓叶,我爸妈还是烈士。我身上流着的血,注定了我必须要走这条最危险的道路。没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