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别提黑子了,就是那金发碧眼的司机都能够把骨头咯咯咯作响的声音,听得一清二楚。因为根本听不懂身份尊贵的客人在谈论什么,金发碧眼的司机忍不住好奇的从倒车镜打量……却,被权少霆一记凌厉至极的眼神,所震退。
一脸说了好几个‘sorry’收回目光,乖乖的目视前方,眼睛一点都不再敢乱瞄。
尽管语言不通,可那眼神中的凌厉与威严,是不需要语言交流的。
头顶传来的目光,太过于锋利和难捱。开着暖气的车厢里,黑子的脑门上流下一滴汗珠。他捏紧了拳头,咬紧牙根,又重复了一遍:“杀死了权家那个才华横溢的小少爷,成全了权家的鲜血帝,就是我这辈子最后悔的事情!”
权少霆光洁的额头上,有一根青色的筋突突突的跳。
几秒后,权少霆包容且慈祥的,似是叹息似是对黑子的无奈,又似乎只是在吐出胸口的一口浊气,低沉的气声在车厢里响起。
“这是最后一次我纵容你的任性。在我哥哥的葬礼上,你亲口向他做出了承诺,这点并没有人逼迫你。你、就不该太任性。记住:最后一次,下不为例。”
黑子拧着眉头,沉重的一点脑袋。
“小少爷,这是我最后一次这么叫你。”黑子这个皮肤黝黑木讷的人,也露出了一丝孩子气的傻笑,“小少爷,你都纵容我们任性这么多年了,再多纵容我一次也不算多。小少爷,我想要问您最后一个问题。不管您回答与否,我以后都绝不会再任性。”
“问。”
“后悔吗?亲手杀死了自己,埋葬了自己。你后悔过吗?”
“呵……”车厢里,响起了低
沉又轻蔑的笑声,权少霆似笑非笑的抚摸着自己的袖扣,“你见我后悔过么。”
“没有。”黑子几乎是立刻就回答了,“认识您到现在正好十二年,我从没见你后悔过哪怕一次。”
“那你还问?”
多此一举、浪费口舌。
黑子深吸一口气,郑重的点点头,“权总,我明白了。”
“记住,权家的小少爷已经死了。我亲手杀死的,你是我的帮凶。”
“我不敢忘记。”
“以后不要在任性了。连你都跟我任性的话,其他人该怎么办?”
“我错了。叶董都不再任性,我总得比浪荡子强点才好。”
丹凤眼的那一抹嫣红,不知在何时褪去。
那双丹凤眼,还是一如既往的锋利且……倨傲,透着贵气自信。
“我累了。”
“好,您休息一会儿。到了我叫您。”
……
总觉得,小少爷这个称呼……怎么听,都是透着深深的宠溺和纵容。
会被称为小少爷的人,怎么想……都该是被家人、朋友、身边所有人捧在手心宠溺的存在。
对吗?
……
“慕念安,证据确凿,你还想抵赖吗!”
一声厉吼,还伴随着一拳砸在桌子上的震荡。
然而,坐在审讯椅带着手铐的女人,依然笑的清雅又高贵。精致的鹅蛋脸上,隐隐只看得到四个字儿——
不可侵犯。
“抵赖,是做过不承认。我都没有做过,何谈抵赖?”慕念安浅浅的笑着,自打她进了这间审讯室之后,她脸上的笑容,就没有消失过。
从始至终,她的脸蛋上都沾着浅浅的笑意。只是那笑,从未深达眼底,只流于皮囊。
“慕念安!就算你诡辩滔天,一个字儿都不说,我照样可以零口供定你的罪!”马大队重重的拍着桌子,“证据确凿,你要是坦白,还能争取一个宽大处理。可你要是一言不发,真让我零口供定了你的嘴,你就连最后减刑的机会都没有。别怪我没提前通知你!”
“哦呀?”慕念安一咂舌,佩服的‘滋儿’了一声儿,脑袋微微偏着,眼神轻蔑,“零口供定罪?要么怎么说马大队您厉害呢。我听着都要相信这人是我亲手杀了。”
“两案并查,慕念安,你逃不掉!”
“马大队,我逃了吗?”
慕念安回忆着权少霆在会议上的模样,模仿着他神态和语气。
杏眼微迷、眼尾上挑。
咬字极轻、语气玩味。
“我人都坐在这儿了,我就算是想逃,我能逃到哪儿去呀。马大队,不如您先把能零口供定我罪的证据,亮出来给我瞧瞧?也算是给我开开眼了。”
马大队冷冷一笑,一伸手:“把证据拿给她看!”
上令下达,明令禁止。
马大队一声令下,便有下属将桌子上的证据一样一样的拿给慕念安看,让她能够看的清清楚楚。
慕念安的瞳孔,微微的紧锁。已经不再粉嫩红唇的唇瓣,微微张开,小口小口的吸着凉气。
“马大队,这……能证明什么?可真不好意思了,我学金融的,不是刑侦系毕业。还真是看不懂呢。”
“慕念安,装,你再给我装。”马大队怒极反笑,“等上了法庭,我看你还能不能继续装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