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权少霆安顿好了饼干,还有心情悠闲悠哉的回卧室脱下了衬衣西裤,换上了居家的休闲装。
“妈,走。咱们回老宅。”权少霆恭敬的搀扶起母亲的手臂,神态间都是对母亲的尊敬,“知道您这次是动真格的,动静不会小。饼干现在长大了,别给他瞧见。那小子精明着呢,随时会跳出来保护我。咱们还是去老宅方便些。您也不想让饼干抱着您的大腿,哭的一把鼻涕一把眼泪不是。”
权少霆口中的权家老宅,可不是丁秀秋现在所居住的三层花园洋楼。他指的是最具有老京城味道的四合院,在男人们还剃了半颗脑袋只在脑后留着一条长长辫子的时候,权家的老祖宗就已经住在了那里的四合院。
那宅子房顶上的一砖一瓦,都能当古董给放进博物馆里去展览。
权家的祠堂,就坐落在这座四合院的正厅。一年到头,也只有在清明节的那一天,权少霆和丁秀秋才会带着饼干去一趟。其他时候,那价值已经无法用金钱来衡量计算的老宅,就一直空着,只有专人每隔三天去打扫一次。
主要也是打扫老权家祖宗们的灵牌。这些灵牌中,就有饼干的父亲,权少霆哥哥,丁秀秋的长子——权少恭。
早几年的时候,权家祠堂里还没有供奉上权少恭和他妻子灵牌的时候,每年清明节会去权家祠堂祭拜的人里,还有权少恭和他的妻子。
权家的老宅,从权少霆父辈的父辈起就没有在居住了。毕竟是几百年的老古董,哪怕是私人的财产也不允许随意的进行翻修。宅子倒是价值连城了,可连个洗手间都没有,住起来太不方便。
至于丁秀秋现在所居住的三层花园小洋楼,才是现如今大家口中所指的权家老宅。这栋小洋楼是权少霆的爷爷,专门给成家立业的儿子,也就是权少霆的父亲结婚使用特意花钱
修葺的婚房。到现在,这栋小洋楼也已经被翻修了三四次。
权少霆轻轻的扯了扯母亲的手臂,却发觉母亲一动不动,他不由得挑起了眉头:“妈?”
丁秀秋冷冷的甩开儿子搀扶自己的手,“用得着这么兴师动众吗?还转成跑去老宅的祠堂。你这儿,也有祠堂。你是干了什么光耀门楣的事情么?还要去跟权家的老祖宗汇报?”
不单单是权少霆的别墅专门腾出了一个房间做为权家的祠堂,摆放了老权家祖宗们的令牌。丁秀秋所居住的小洋楼,同样也有这么一个专门腾出来的房间做为祠堂。
权少霆认真的解释,“妈,我没干光耀门楣的事儿,自然不能在老祖宗的面前炫耀求赏。我是不想让饼干——您也不想等会儿饼干抱着您的大腿,哭的一把鼻涕一把眼泪不是?”
丁秀秋不说话,只是快步向客厅冲去。权少霆斜睨了一眼饼干卧室坐在的二层,停顿了几分钟。似乎在犹豫要不要把饼干送去给叶灵璧照顾一晚上。
花管家不知道从哪儿冒了出来,他走到权少霆的身边,轻轻的说了一句:“少爷,我上去陪陪饼干少爷。您别担心。”
权少霆这才收回了目光,优雅的摇了摇头,“你带饼干去九号公馆,住叶公馆。”
为什么不住权公馆,而是要住叶公馆,权少霆没解释,花管家也不会多问。
他只是忍不住忧心忡忡的问,“不过就是瞒了所有人,连叶董都成了您的棋子。不至于吧?”
“有些事儿,是得坦白了。”权少霆笑的很轻松,仿佛一点都不在意接下来要面对的……波浪滔天,“再瞒下去,才会出事儿。带饼干去九号公馆,我没去接你们,你们就一直住在叶公馆。”
花管家艰难的点点头,“诶,知道了。”
“你当着你哥的面儿说!”
权少霆一走进客厅,就看到丁秀秋指着茶几上的一个灵牌。灵牌上的一行字,是他亲手用雕刻刀刻下的。使用的是他最喜欢的一把雕刻刀,他哥送给他的,他人生中的第一把雕刻刀。
因为二楼已经传来了轻微又有些杂乱的脚步声,所以权少霆没有开口。他只是平静的站在丁秀秋的面前,一双漆黑的丹凤眼,死死的盯着权少恭的灵牌。
眼神,阴鸷的能拧出血来。那双漆黑的妖眸,仿佛也沾染上了一层猩红的血色。
“二叔……”小饼干被花管家牵着手,像是一件被托着走的行李箱,小脸儿上的担忧都快飞出来了。
对于自己这个侄子,权少霆从来不把他当小孩子看待。他一向把这个才六岁的侄子,摆在和自己对等、平等的位置上。
“二叔要跟你奶奶说的事儿,现在的你还没有资格去听。”权少霆像是对待生意伙伴似得,认真的解释:“跟花管家去找你叶叔。等二叔接你回家。”
饼干怔了一下,这才明白今天是什么状况。
不是他二叔把连同奶奶和叶叔在内的所有人都当成了他棋盘中的一颗棋子这么简单。也不是他奶奶被他二叔蒙在鼓里气的要死,要抽他二叔一顿解解气这么单纯。
具体是什么状况,他也不清楚。可他知道,这次是动真格的。
的确,现在的他还没有资格去听。
于是乖乖的点点头,小饼干再无半分不情愿,主动拉着花管家快步离开了他二叔的别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