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爸。”
陈老师气的又是眼前一黑,感觉五脏六腑不疼了,就是心口,仿佛有一阵一阵裹着凛冽寒风的刀尖儿吹过,生疼。
“你就是不肯说两句好听的谎话骗我开心一下吗?”
叶灵璧耷拉着脑袋,收敛尽了乖僻和轻狂,在陈老师的面前,他就是一只温驯的大狗。看见他喜欢的陈老师,会把尾巴摇的跟小旗似得,伸长了舌头,哈哈哈哈的去.舔蹭他喜欢的陈老师。
“我要是说谎话骗你了,你更不安心。”
“臭小子。”陈老师扯了扯叶灵璧的头发,就像他小时候连自己的话也不听了,跑出去骚猫逗狗搞的大院都不得安生,自己被气到吐血也只会扯扯他的头发那样。
“妈。”叶灵璧猛地抬起头,陈老师的手臂……就跟做广播体操似得,抻的老高。
惺惺的收回放在儿子脑袋上的手,陈老师自豪的叹了口气儿。
她的崽,都这么大了。刚生下来的时候,他才那么一点儿。现在一晃眼,她都快抱不住儿子了。真不知道,眼前这个一米八几的大小伙儿,当年是怎么从她肚子里爬出来的。
“我想过了。”叶灵璧伸出手,把他母亲按在自己的胸前,“你活着一天,我就认叶维康是我爸一天。你死了,我不认他是我爸。但他永远都是我妈的老公。”
噗嗤——
陈老师笑出声来,笑声从叶灵璧的胸前传来,闷闷的。
“你老妈的老公,不就是你爸爸么。臭小子,玩什么文字游戏。你还有不好意思的时候啊?你不是脸皮比城墙还厚么。怎么,让你认你爸爸,就这么让你不好意思?”
叶灵璧用下巴胡乱的蹭了蹭他老妈的脸颊,“陈老师,你说你怎么就找了叶维康那个混账东西当我爸呢?你说你当初嫁给少霆他爸多好?我从小就希望少霆他爸是我爸。”
“呸。”陈露轻轻的啐了一口,“少霆他爸可是你丁阿姨的心尖儿宝贝。我敢跟你丁阿姨抢男人,你信不信,你丁阿姨能让我死的连你爸都查不出我的死因和蹊跷。”
“那说不准。你认识少霆他爸可比丁阿姨认识他早多了!要是你一早就把少霆他爸给拿下,哪儿还有丁阿姨出场的机会呀。少霆他爸妥妥是你的人呀。”
“放你的狗臭屁。我跟少霆他爸认识太早,太熟悉了。权鸿达那老小子什么糗事我都一清二楚,我——不对,我就是不知道权鸿达的糗事,我也不喜欢他。我就喜欢你爸。权鸿达长得难看死了,一点都没有你爸英俊潇洒。”
“知道知道,你对他,一见钟情,再见倾心,三见就把终身定了。”叶灵璧掏了掏耳朵,眼尾耷拉下来,“陈老师,你情人眼里出西施我懂。可你到底有什么勇气说少霆他爸没我爸长得好看?你是不是眼瞎?就我爸那胡子拉碴不修边幅的糙样儿,哪儿能比得上人少霆他爸的精致讲究?我爸连少霆他爸小拇指的指甲盖都不上好吧。”
“说真的,陈老师。你偏袒你老公,我理解。可你说话得摸着良心才行。论五官,我爸简直跟少霆他爸没法儿比。糙的连衬衣领口都黄了也不洗一下的男人,拿什么跟精致讲究的人比。”
“我就喜欢你爸不修边幅。怎么滴?权少霆他爸一个老爷们,天天把自己捯饬的比女人还要精致,西服一定要精心搭配,皮鞋一定要一尘不染,领带一定要真丝挺括,头发一定要梳得整齐,手表、胸针、手巾、袖扣,这些配饰一样也不能落下,远远儿的就能闻到他身上那一股子花香儿。叶灵璧,你告诉我,这哪儿好看了?男人就该是你爸的样子。”
“嗯,对。男人就该跟我爸一样,不刮胡子不换衣服不洗澡的,老远儿就是一股子的臭气熏天,是不?”
“去去去——你少编排我老公。你爸他们执行任务连口水都喝不上,还洗澡换衣服?你爸可不是权鸿达那个腐败到芯的家伙,他是军人,不争那些花里胡哨的东西。”
“嘿,陈老师。我必须再教育你两句。你捧着你老公没问题,可你也不能踩着人家少霆他爸捧你老公不是?人权总对生活要求质量高的精致些,怎么就腐败到芯了?人儿媳妇还在旁边呢,你就这么编排人家,合适嘛您。”
慕念安微微一笑,笑容有那么点僵。
合着您母子俩还知道旁边站着个人呢?
不过这番话听下来,慕念安总算是明白了叶董身上那股子轻佻狂妄的劲儿,是跟哪儿来的了。遗传自他这个大画家的母亲呗。
这母子俩说话,可一点没有母子的味道。倒像是……一对嘴欠的朋友。
是了,也只有陈老师这样的母亲,才能生的出养的出现如今京城最风流潇洒、恣意任性、畅快淋漓的叶董。
搁叶旅长?
他非得再养出一个特战旅的铁血兵王不可。
特战旅的铁血兵王,可以有很多。
但风流满天下的叶董,那就这么一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