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娜在叶公馆陪着又插科打诨,嬉笑怒骂了一会儿,因为还有工作便离开了。
“晚饭都安排好了,老板说了叶董慕总都得好好调养身体,得吃的清淡些。这是菜单,叶董慕总看看,有什么要改的现在就说。”
对于吃,慕念安一向是不太在意的,比较糙。她肯定没啥意见。叶灵璧就不一样了,人家是大玩家,天生的会享受。最会享受,最会吃。但饶是叶灵璧,看过那张菜单之后,也挑不出半点毛病。
于是叶董大手一挥,“就这么办。”
安娜离开了之后,叶公馆一下子就清冷了下来。
慕念安给叶灵璧涂了药膏,之后两个人就搬了两张躺椅,舒舒服服的在大太阳伞底下,晒太阳。俨然一副老干部的退休生活。
下午的阳光,暖洋洋的,晒在身上,很舒服,很惬意。
很快,慕念安瞌睡虫就袭来,她就要睡着的时候,身边的叶灵璧忽然轻轻的嘟囔了一句,“那天你跟我老妈出去之后,我把憋在心里这么多年的话,对叶维康一吐为快。”
脑子,跟过电似得一个激灵。
瞌睡虫立刻被踩死。
慕念安依旧是闭着眼睛,但伸出手,一下子就被叶灵璧贱兮兮的给握住了。
她轻轻的‘嗯’了一声儿,“都说什么了?”
叶灵璧侧头,轻轻的抚摸着她手指的老茧,“陈老师的手上也有很多老茧。握画笔握的。”
“那我跟陈老师比不了,我这些老茧都是当清洁工留下的。”慕念安这才浅浅的把眼睛睁开一条缝,募地就生出一种物是人非的感觉来。
敢想么?就在几个月前,她还是这里最低级最卑微的清洁工。现在,她摇身一变,成了九号公馆身份最尊贵的客人。凤九爷的座上宾。
人生,果然操蛋又不讲道理。
叶灵璧捏了捏她骨头分明的手心,“太瘦了,你得胖点。”
“不劳表哥费心,权总已经制定了计划。亲自下厨,三个月之内给我养到一百斤。”慕念安侧头,拿杏眼凉飕飕的看他,“既然话匣子都打开了,那就爽快的说完吧。脓疮,不能留着,得急迫咯。虽然疼,可这样才能治。”
叶灵璧嗤笑一声儿,有些轻蔑,可又不全是嘲笑讥讽。
“玲玲让你来的吧。”
“就算没有叶警官,你是我表哥,我也得帮你把这脓疮给挤破咯。叶灵璧,跟我说说吧。除了我,这些话你还能跟谁说?”
“瞧你说的,我就这么可怜?连个说说话的人都没有。”
“你的红颜知己多了去了,可这话,你还真只能跟我一个人说。”
叶灵璧不爽了,“为啥?”
“因为既是你家人,又是你朋友的人,天底下,就我一个。”慕念安手指一点,指着自己的鼻尖儿,侧头望着他:“哦,还有权总。可权总他是男人,没我这么细腻体贴。”
“要点脸吧你。”叶灵璧好笑的骂了她一句,目光望向正前方的远处,“我告诉叶维康,我不恨他没能保护好我老妈。我只让他问问自己,他没能护得了他最爱女人的周全,他自个儿心里愧疚不愧疚,害臊不害臊。”
慕念安叹气,“叶董,何必呢?你这话,就是拿刀去戳叶旅长的心尖儿。诛心。”
“我要的就是诛他叶维康的心。他心里边越疼,我这儿就没那
么疼。”
“父子俩,有必要吗?叶旅长心里疼十分,你也跟着疼十分。你有多恨你爸,你就有多爱你爸。”
“现在顾不上这些了。”叶灵璧倒是很诚实,他英俊的脸庞上很平静,平静到连轻佻张狂都找不出半分来,“一想到陈老师,我这心脏……说不上来的感觉。能让我心里好受一点的,就是让我的心脏疼。越疼,我就感觉越好。”
果然,叶董只会拿糟践自己来缓解失去母亲的绝望痛苦。
他现在就已经这么干了。
以伤害自己为代价。
“其实叶维康也是一样。我们父子俩互相伤害互相折磨,失去陈老师的痛苦,就能减少一些。”叶灵璧嗤嗤嗤的笑着,却又没有在笑,“我问叶维康,他护得了天下,却护不住区区一个女人。他什么感受。你猜怎么了?”
慕念安撇撇嘴,“叶旅长忍无可忍动手要揍你。我老公为了拦着他,护着你,挨了一拳。是吧?这一拳头,我给你爸记着呢,迟早要他还。”
“……我说慕念安小同志,你是来开导我的,还是来给我添堵的啊?你怎么就不想想,你要他还账的人,是我亲爹呢。”
“他要不是你亲爹,我早就想办法弄他了。”慕念安磨牙,“叶旅长仇家不少吧?各个都是穷凶极恶的大通缉犯吧?我搞到叶旅长的行程,不算很难。我只要把叶旅长的行程随便那么一透露,用不着我亲自动手,多的是人排队要你爸的老命。而且我有自信你们叶家查不到我脑袋上。查到了,你们也没证据。”
叶董望着她,良久才憋出一句:“果然……最毒妇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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