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那位律师世家出身的大律师了。”
吴满堂优雅的拿起茶杯,抿了一口,“小安现在还打算帮小凤留下我吗?利用我的职业操守,利用我对你的探究好奇心。”
“不好说。”慕念安搓了搓双手,眼睛盯着吴满堂的袖扣,浅紫色的宝石,跟他的领带特别搭配。这让她想到了权少霆。那人,也是永远都这样精致又考究的。
“怎么就不好说了呀?”吴满堂像个慈爱的叔叔,温言细语的询问她。
“那位大律师挺年轻的吧?好像比我还小几岁,听讲说今年才、才——”
“二十六岁。”凤九爷连忙补充,“刚过二十六岁。”
慕念安脑袋一点,“是啊,人家今年才二十六岁。花儿一般的年纪。人长得不必说,工作照那么丑,那都活脱脱是个美人胚子,生活里打扮一下,可不得了呢。年轻,漂亮,出身好。律师世家,祖上数五代,从清朝开始就是状师了。绝对称得上是书香门第。自己也靠打出几场漂亮的官司站稳了脚跟,也不全靠家里。多好的姑娘啊?”
吴满堂笑吟吟的问,“小安你也觉得,我应该接受她咯?”
“这个嘛……感情事儿,当事人才明白。她再好,您不喜欢,她就是苏妲己再世也没用。她再不好看,您喜欢了,谁也拦不住。”慕念安说着说着,想到自己那点破事儿了,心里又难受了起来,哧溜的吸了吸鼻尖儿,她感觉有点委屈,“感情这玩意儿,太飘渺。不讲道理的。”
吴满堂眼尾留意着她的微表情,心中已经猜了个七七八八。
“小安,让小凤尽快送你离开京城吧。再这样下去,我怕你真的该坏掉了。我作为心理医生只
能开导疏通,我治不了你的心病。唯一的办法,尽快离开这里。你或许才能保住一命。既然有人对你说过慧极必伤,那你就应该明白的。走吧,走得越远越好。”
“舍不得。”慕念安眼眶红红,手臂时不时的擦过吴满堂的白衬衣,她咬了咬嘴唇,“现在我舍不得走。我这人死倔,特别倔,不给我伤透,我是不会离开的。”
吴满堂手指不轻不重的点了点茶桌,“等到了那时候,你想走就来不及了。”
“吴先生,您给我催眠。我想起来那个人是谁,我就可以去——”
“去怎么样啊?”吴满堂慢条斯理的问着,他的声音很低沉,语气又不徐不疾的,腔调特别正,只是听他说话,对患者都是一种极大的藉慰,他说:“去质问他吗?质问他是不是你记忆中的人?”
叹了口气儿,吴满堂说,“小安,你这样聪慧的孩子,不会搞错的。质问有必要吗?他是你记忆里的人,那又如何?那是你的记忆,不是他的记忆。在他的记忆里,你没有分量。不然,他断然舍不得看你如此魂断心碎。”
“他、他不知道的。”慕念安哼哼唧唧的反驳,却极为没有底气。
吴满堂反问她,“你绝不会喜欢一个蠢货。你的心上人,一定是最出类拔萃的。他不可能看不穿你的心碎魂断。可他任由你这样儿,只能说明,他心中没你。就算有你,分量也少的可怜。小安,你是个聪明的孩子,当断则断。走吧,让小凤安排你离开。”
“我不能拖累凤九。”慕念安像个六神无主的孩子,随便从地上捡起一个借口就拿来用。也不管这借口能不能令人信服,是不是让人听后就捧腹大笑。
吴满堂冷笑,这次是结结实实的冷笑,只有冷笑。
“我不怕被你拖累,你也拖累不到我。我带你离开,你走吗?或者你又要找其他什么借口吗?”
慕念安猛地抬起头,恶狠狠的剜了一眼吴满堂。
字正腔圆的,轻轻的吐出了那句最经典的三字国骂。
闻言,吴满堂只是满不在乎的耸耸肩,“事由人抉,你既不愿意走,我也不多劝你。三天后,我为你进行催眠。到时候,你想去质问他,还是要怎样,都随便你。小安,我是喜欢你这个孩子不假,但我还没有那么的喜欢你。你要找死,没人拦得住。”
慕念安磨牙,“吴满堂,亏你还是个医生,你丫嘴巴也太不积德了。”
如果她没有骂的那么委屈又想哭,或许吴满堂会直接翻脸。但她那表情,实在是太委屈了,活像个没了妈妈的小幼崽,吴满堂想想看自己也是可以做她爸爸年纪的人了,便也不跟她一般见识。
慕总什么时候吃过亏?她吃过的亏,一定得想方设法的给还回去,找回来。
嘴角一勾,粉嫩的唇瓣扬起一抹乖巧温驯的弧度。
随着她话音落下,吴满堂的表情,一寸寸的阴鸷下去,到最后,已经变得彻底……彻底失去了他的贵气风度,变得不像是一位医生。
活像是个……刽子手,索命的厉鬼。
然而,慕念安却笑了,笑的特别开怀,特别舒畅。
仗着自己学心理学的,能看破人家的内心,就字字珠玑戳她的心尖儿?
呵,她的心尖儿,不是那么好戳的。
戳完就想跑?没这么便宜的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