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权总心尖儿上的白月光,一定差不了。我左思右想,我都猜不到丁副董事长到底没瞧上白月光哪一点。”
“出身。”
慕念安扬了扬眉头,“出身?天……谁会比我出身更不好啊。”
手指一点,慕念安指着自己的鼻尖儿,笑的特别夸张。
“我一个坐过牢的女人,现在都成了权家的少夫人。哪个姑娘的出身能比我差?”
“具体的我真不知道。权总是我们的主子,我们不可能去调查自己的主子。
可是少夫人,您坐过牢是给人陷害的。您没错儿。我觉得应该是因为这个,所以丁副董事长才同意您跟权总结婚的吧。”
“乱讲。我跟权总明明是先斩后奏,压根没过问丁副董事长的态度。丁副董事长同意不同意,我跟权总都领了结婚证。”
说到这儿,慕念安心里‘咯噔——’了一下。
那如果当年权少霆和白月光,也不管不顾一次呢?
他们两个人……现在孩子都会打酱油了吧。
阿一犹豫了一下,“少夫人,我真的不会陪人聊天。不如我把我弟弟喊来?他嘴皮子挺利索的,应该能陪您好好聊一会儿。”
“可我就喜欢跟你聊天。”
“为什么啊?”
“因为你憨厚老实呗。”慕念安这句话,说的相当讽刺了。
阿一脸皮极厚,不但不害羞,反而笑的更憨傻了。
“少夫人,咱们明天就启程吧?我怕夜长梦多。”
慕念安漫不经心的笑着,语气轻柔,好似意有所指。
“怎么,有人要害我啊?”
“不是!我是说叶董!咱们不尽快启程的话,我担心一个不留神,又给叶董溜走!”
“呵……阿一,别真把我当傻子。”慕念安懒洋洋的勾起粉嫩的唇瓣,笑的讥讽料峭。
“叶灵璧跑到天涯海角,你们都能把给抓回来。夜长梦多的怕不是叶董,是我。”
慕念安两只手抱着膝盖,脑袋靠在膝盖上,一双杏眼,弯弯的笑着,可那笑意,未曾深达眼底。
“厅里的表现,太不专业了。我随便几句话,他们就放心的把叶灵璧这块大肥肉放走了,你觉得这合理吗?
哪怕安娜真的是叶灵璧的合法妻子,厅里也不会随便放一条大鱼溜走的。我让你去清账,就是想要确认我的猜测。
事实证明,我猜的挺准。我们清账的太爽快了,说明这点钱,对我们而言根本不算什么。
厅里又不是傻子,人家是开赌场的。开赌场的能是什么好人?厅里不想办法把叶灵璧吸干绝不会罢休。
可今天的情况是什么?我们轻而易举的就把叶灵璧给带回来了。厅里连个屁都没放。”
阿一垂了垂眼皮,只是道:“少夫人,我们一定会保护好您。”
“我并不质疑这一点。”慕念安偏过头,不再去看阿一,而是望着拉斯维加斯的夜景。
这座不夜城,太繁华了,也太纸醉金迷了。
哪怕是深夜时分,这座不夜城也是灯火通明,竟然比白天的时候,还要喧闹。
这样的繁华和喧闹,只让慕念安觉得心慌。
在这片纸醉金迷之下,隐藏着最多最黑暗的罪恶。
而这罪恶,有一片,是为她准备的。
对此,她心知肚明,却无可奈何。
“权总提前跟厅里打了招呼吧?”慕念安淡淡的说,“只要我人一到,厅里就会把叶灵璧交给我。
我这次不是来带叶灵璧回家的——这次的主要目的,不是为了带叶灵璧回家。
带叶灵璧回家,只是一个幌子。目的是为了让我离开京城,来到一个权总没有办法护我周全的地方。
京城是权总的天下,没有人能在京城对权总的家人不利。我若一直待在京城,害死少恭哥的凶手绝不会露头。
只有我离开了京城,离开了权总,那老毒蛇才有可能动手。老毒蛇若隐忍不动,蛰伏在暗处,权总很难揪出他。
而这次的拉斯维加斯之行,就是为了让老毒蛇对我下手。
我,就是这个诱饵。阿一,我猜的对吗?”
阿一不说话,只是默默的垂着脑袋。
“你的沉默已经回答了我。”慕念安笑着耸耸肩,“我想,我猜对了。我给权总当这个诱饵,我是心甘情愿的。”
“少夫人,您……”
“但就算是诱饵,就算是棋子,也有苦中作乐的权利吧?阿一,我想在拉斯维加斯多玩几天。我好不容易出国一趟,你要是不让我多玩几天,你就太畜生了。”
阿一苦笑连连,“少夫人,您想怎么玩儿就怎么玩儿,没人敢拦着您的。”
“是呀。反正老毒蛇对我下手的地方,又不是拉斯维加斯,而是伦敦。
那么我在拉斯维加斯多玩几天,不影响权总的计划呀。”
阿一猛地抬起头,敬畏的看着慕念安,嘴唇蠕动几下,想要说什么,却说不出口。
“看来,我又猜对了,是不是呀?”
慕念安笑的天真又阴鸷。
这两种截然相反的模样,同时出现在一张脸蛋儿上,竟然一点不让人觉得违和。
慕念安笑的有多天真,她那双杏眼就有多阴冷。
冒着寒气的冷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