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胆子越来越大了,跟叶维康动手,臭骂死老头,我操,你知道他们俩的辉煌战绩不?”
好像一人一枪一车差点干翻整个侦查旅?搁以前,叫侦查旅。现在都改叫特战旅了。
好像是参加过各国特战兵大赛,在大赛上光明正大的一个人把其他国家参赛的特战兵都揍了个半死,其中还有不少落下了终身残疾,就因为赛前有人嘴贱,说什么东亚病夫之类的屁话。
慕念安呆了几秒钟,然后缩起脖子,心有戚戚的这时候才开始后怕起来。
“我刚才只挨了一巴掌,没有被打死真的是很幸运啊!”
叶灵璧乐:“什么幸运,那是他们俩宝贝你,舍不得揍你。”
慕念安哆哆嗦嗦的连忙给自己系上安全带:“快快快,快开车!”
万一叶旅长和老爷子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了,眼不下这口气了,追出来要揍死她怎么办?
跑就一个字,能跑多远跑多远!
叶灵璧都快乐死了,刚才逞凶的时候,她多气派呐。现在却怂的像条狗。
他弯了弯嘴角,腾出一只手揉了揉她的脑袋:“我他妈怎么这么好的福气呢。”
知己,能得一个就太他妈的幸运了。
要是能得到两个懂自己理解自己的知己,妈的他简直就是天选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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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人心疼叶灵璧,慕念安心疼他。
权少霆也心疼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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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那辆招摇过市的阿斯顿马丁消失在视线里,权少霆这才从别墅旁边走出来,他走上台阶,象征性的敲了一下门,便推门而入。
叶玲玲蹲在沙发旁边不知道跟老爷子说些什么,听到脚步声抬起头
一看,惊讶的不得了:“少霆哥哥,你怎么——”
权少霆平静的无视她,打断她,冲老爷子和叶维康点点头问好:“安安刚才不尊重长辈,我来替她道歉。”
站在窗户边的叶维康转过身来,看了他一眼,又重新看向了窗外。负手而立,他的背影,还是那么挺拔,可莫名给人一种佝偻的颓然。
老爷子讥笑一声:“你道的是哪门子歉,权少霆,丫头的那些话憋在你心里很多年了吧?你是早就想把那些话痛痛快快的骂出来,丫头说的话,全部都是你的心里话!”
权少霆坦荡的承认了:“是,安安说的话,都是憋在我心里很多年的话。”
“少霆不会像念安一样骂的那么难听。”叶维康动都没动一下:“爸,念安骂的没错。”
老爷子轮起自己的拐杖就往权少霆身上招呼:“兔崽子!你心里都清楚,为什么不早说?!你他妈看的比谁都清楚,可你他妈就是看着,你就是不说!你他妈早点说了,老子不就早明白了?!也不至于——”
“爸!”叶维康猛的转过身,两步就冲过来劈手夺走了老爷子的拐杖:“你冲少霆发什么火。少霆不说,是因为这些事情我们自己就应该明白,而不是应该让少霆提醒,我们才能明白。”
叶玲玲看到权少霆一动不动,硬生生挨了老爷子使出全力的几拐杖,心疼的快哭了:“爷爷,您打少霆哥哥干什么嘛。他要是说了,您会听吗?只怕少霆哥哥刚开口,就被您用拐杖给打死了!”
老爷子是什么脾气,大家都清楚。
近些年因为上了年纪的缘故,老爷子的脾气已经好了太多太多。他收敛了自己所有的坏脾气,所有的霸道和武断。变得都有点不像他了。
同样都是由慕念安来说这些话,老爷子也同样的宝贝她,可如果放在五年前,慕念安才开口,就会被老爷子一顿抽。这是肯定的。
而权少霆,是老爷子比自己亲孙子还要更偏爱的人。老爷子不允许任何人质疑他,否决他。他的话,就是圣旨。他的想法观念,就是唯一的。
若是早上几年,权少霆也不敢让慕念安跑来说这些话。
时间,真的很重要。
老爷子像是泄了气的皮球,瘫软的跌进沙发里,声音也不复往日的中气十足和威严了,他喃喃的道:“少霆,灵璧这些年在外边,过的还顺心吗?”
他好像从没有想要去了解孙子的生活,了解他心里想什么,了解他过的怎么样。他只当孙子是个不成器的混账,对孙子在外边的拈花惹草愤怒至极,却又无可奈何。索性,眼见不见心不烦,他回避着孙子的一切。
权少霆抚去了自己西服上的灰尘,淡淡的说:“夜夜笙歌,花天酒地,处处留情,相当顺心。”
叶玲玲脸一红,羞愧的不敢去看他。
这些话,分明就是刚才她质问叶灵璧的话。
老爷子锋利如猎鹰的眸光扫过来:“权少霆,你不是慕丫头,你说话阴阳怪气我他妈抽你。”
权少霆浅浅的勾起薄唇,讥讽料峭:“被自己的亲人都不能理解,他怎么可能过的顺心。”
他眼尾一撇,语气越恭敬,就越显讽刺:“不但不能被亲人理解,还要被父亲逼着去做自己不愿意的事情。连京城都待不下去了,只能跑到伦敦来找我救济。叶灵璧,曾经差点被饿死在自家大门口。”
很多事情,他们都已经忘了,叶灵璧或许也忘了。他却忘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