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说:“慕家别墅。”
封尧放下筷子,去看权少霆的表情。权少霆冲他优雅颔首,他这才答应下来:“嗯嗯,回慕家别墅是帮您取东西么?”
慕念安懒恹恹的:“我家后院儿有一颗大槐树,你去看看,土有没有翻新的迹象。如果有的话,挖出来,肖一鸣毒案的铁证,就埋在大槐树的底下。”
封尧一点都不怀疑她的判断,她能这么说,就是有十足的把握。
就是好奇:“少夫人,您怎么知道慕媛媛会把自己的仅剩的一张底牌埋在家里,而不是藏在其他地方?这么重要的铁证,还是应该藏在更安全的地方才对吧。”
别的不说,肖一鸣还是慕媛媛法律上的丈夫。慕家别墅,肖一鸣可以自由进出。要知道慕媛媛被万坤新关在疗养院的期间,肖一鸣可还在慕家别墅住了一段时间呢。
那段时间,慕家别墅可就只有肖一鸣一个人。
把铁证埋在大槐树的底下,有点太儿戏了吧?
哪怕是藏在银行的保险柜里呢,都比埋在大槐树底下要靠谱。
慕念安从鼻尖儿讥讽的冷笑一声儿:“慕媛媛在我家当女佣的时候,手脚就不太干净。不过她很聪明,没有自己去偷。而是变着花样从我和爸爸主动把东西送给她。从她还给我们家刷马桶的时候起,她就有把宝贝埋在大槐树底下藏起来的习惯了。”
人的习惯,是很难改变的。
不管时间过去多久,地位如何变化,本性难移。
别人家的后院儿都种的是奇花异草,他们家不,他们家在后院种了一棵大槐树。毫无观赏性,又粗又壮,一点都不美观。
但妈妈喜欢,到了季节,妈妈就会指挥爸爸亲自去摘槐花。然后做槐花饭。妈妈做的槐花饭好不好吃,她已经没有印象了。一点都记不住了。
只记得,爸爸趴在梯子上摘槐花,她和妈妈扶着梯子,指挥爸爸去摘槐花。她还坏心眼的故意摇晃梯子,结果是被妈妈训的很惨。
那美好的记忆,一直留在她的心里。
这是为数不多她对妈妈的回忆。
那颗大槐树,越长越大,越长越粗。小时候她和妈妈玩捉迷藏,槐树都藏不住她的身体,到现在,得好几个人手拉着手才能环抱一圈。
她经常会在大槐树底下站一站,发发呆,放空一下头脑。
就是那时候,她发现了大槐树的土,有翻新的迹象。一开始,她也没在意,以为是爸爸经常翻土的缘故。
后来她发现,只有那一小块的土是翻新过的。而且经常翻新,有些奇怪。她再留意了一下,就知道那是慕媛媛藏自己小宝贝的地方。
不过她没有挖开看过,她对慕媛媛埋了什么一点都没兴趣。
慕媛媛还以为自己隐藏的很好呢。前院的花草,爸爸经常会亲自翻土,慕媛媛不敢把宝贝藏在那里。
但后院的大槐树,慕媛媛可不知道大槐树是她们父女俩对妈妈的回忆。大槐树不比前院种植的花花草草那么娇气,得人经常伺弄。
大槐树扎了根,就不用管了。连水都不用刻意去浇,扔着不管也能长成苍天大树。生命力极其蓬勃和旺盛。
慕媛媛到现在也不会知道,她藏宝贝的大槐树,早就被自己发现了。
慕媛媛性格多疑猜忌,她不会信慕氏集团的那些墙头草。就是如此重要的底牌,慕媛媛才不会交给别人保管,更不会放在银行的保险柜。
越是重要的东西,慕媛媛才越是会藏在看似最危险的地方,埋在大槐树的底下。
封尧了然的‘哦’了一声儿:“明白了。那肖一鸣毒案的铁证,少夫人您看我是送到缉毒大队呢,还是给李局送过去,还是给叶……”
忽然低下去的声音,是因为权少霆冲他摇头的缘故。
然而,还是晚了。
慕念安眼睛都没睁开,抓起权少霆的领带,擦了擦鼻涕:“封助理,你可真是关心叶家大小姐呀。但凡有点什么功劳,你都想着给她送去。怎么着,你是吃着锅里的看着碗里的呗?跟我们家初总监都住在一起了,心里边还惦记着叶家的金枝玉叶呢。就觉得我们初总监身份比不上叶家的金枝玉叶,配不上你了呗。”
封尧求救的看着权少霆:BOSS,帮帮忙!
权少霆:“……”
略微一颔首:我试试看。
封尧激动:跪谢BOSS!
他不但不介意她用自己的领带擦鼻涕,还主动从她手中接过自己的领带,温柔的帮她擦了擦鼻尖儿。
他的领带质地柔软,比面巾纸还柔软,擦鼻涕不会蹭破皮肤。
权少霆:“夫人,你知道封尧不是那个意思。”
慕念安直接打断他,不爽的眯起眼睛瞪着他:“那你说你的助理是什么意思啊?这么大的功劳,送给帮过我的李局不香吗?送给缉毒大队全体一个功劳不好吗?他却只想着送给叶玲玲,他不知道叶玲玲背后憋坏水儿要整我吗?”
封尧连忙冲权少霆挤眼睛:BOSS,再帮我一把!别后退!奥利给!
权少霆顿了顿,温声细语的跟她说:“夫人,封尧不是要送功劳给叶玲玲,他是想帮叶灵璧跟你缓和一下与叶家的关系。你也知道自从元旦之后,你们俩就再也没回去看过老爷子了。把这个功劳送给叶玲玲,也是给叶家一个台阶。”
看到她表情有所缓和,权少霆笑了笑:“这也不是把功劳送给叶玲玲,而是给叶家一个台阶。让叶家明白,不管叶灵璧心里怎么想,至少你还是认老爷子这个爷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