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璧不给她插科打诨的机会:“说!”
于是慕念安没顶住压力,就坦白了,把已经去当人质的封助理给卖了。
听完,叶灵璧气的鼻子都歪了,估计是已经气出内伤了,骂人都不够有气势,显得有气无力:“行啊,你们可真行。慕念安,这天底下真就没有你不敢干的事儿是吧。欺上瞒下,先斩后奏,阳奉阴违,你哪样都没落下,干全了。”
慕念安有点不敢去看叶灵璧的桃花眼。
他气到发笑:“你明知道我要保陆亦可,你还跟封尧同流合污。怎么着,你真觉得有封尧一个人扛了,你就能把自己摘得一干二净?陆亦可要真出什么事儿,你们谁也别想跑,都得给我去陪葬。”
一直沉默的老黄这时候冷不丁开口了,他说:“叶董,这事儿确实是慕总他们干的不地道。可慕总不会让陆小姐出事的,有段三爷裴总和张经理在,陆小姐能出什么事儿?而且真让慕总给陆小姐陪葬,权总同意了,您自个儿舍得吗?”
道理是这个道理,但叶灵璧生气得也很有道理。
这帮人包括叶灵璧在内,都不是什么好东西,为达目的不折手段这都是小儿科。为了自己的利益,伤害他人也没少干。
但陆亦可不是别人,她是叶灵璧要还的债。
有叶灵璧在,他们还这么干,就真的说不过去了。
如果让叶灵璧选择,他或许也会这么选。
沉默了好半天,叶灵璧一肚子火气也发作不出来。因为让他选择的话,他很有可能也会这么选。
叶灵璧低低的说:“候儒不是很信任依赖张欢欢吗?让张欢欢想个
办法,尽快把陆亦可摘出去。我立刻安排她离开,不能再让她深入了。这些事儿跟她本来就没关系,这是咱们的事儿,和她没关系。”
慕念安:“陆亦可很特别。我们做不到的事,就她能做到。有些事情张欢欢也不行,就得陆亦可才行。叶灵璧,我们多做点准备花点心思把陆亦可保护好不行吗?陆亦可已经牵扯进来了,而且不是我,不是封助理,也不是别人把她牵扯进来的,是她自己要跳进来的,谁都拦不住她。她早就不是局外人了,她就是这盘棋局里的一颗棋子。她走不了了。”
叶灵璧刚拧起眉头,还没开口,旁边的凤九爷就轻轻的摁住了他的手腕,朝他轻轻的笑了笑,示意他稍安勿躁。
这种时候能控制住叶灵璧的人,恐怕只有凤九爷了。
凤九爷拍拍他的手背,慢条斯理的道:“灵璧的心情可以理解,可安安的话也有道理。灵璧,你很清楚,当陆亦可为了帮你自己跳进来的时候,她就已经身在局中了。陆亦可是看似很不起眼的小棋子,但候儒对她的感情不一般,很特殊。如果你坚持的话,安安会想办法让张欢欢把陆亦可摘出去。但问题是,如果惊动了候儒怎么办?”
叶灵璧表情一暗。
凤九爷又不徐不疾的问他:“权少恭的仇,你不在乎了吗?”
叶灵璧身体轻轻一颤。
凤九爷侧过头,平静的看着他,又问:“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你还是要为了陆亦可冒这个风险吗?”
叶灵璧捏紧了拳头,一言不发。
凤九爷语气软软的,可话却硬邦邦的,他说:“灵璧,你怪不得安安和封助理。你要明确一点,这个危险是陆亦可自己找的,不是别人强加给她的。她自己要跳进来,并且已经搅乱了棋局,她这时候再想抽身走人,哪儿有这么好的事儿?你要明白,安安没除掉后患已经是看在你的面子上。你不该要求安安的更多。”
叶灵璧偏过头不去看他们任何一个人,固执的说:“陆亦可没想搅乱棋局转身就走,是我不想再拖累她,是我想让她离开。”
凤九爷自顾自的说:“当然,我不是帮慕念安开脱。陆亦可善做主张,慕念安利用她也没手软客气。不过有因才有果,如果不是陆亦可自己跳进来,安安也不会想要把她当棋子利用。我只说一点,陆亦可已经身处棋局,逃无可逃。”
叶灵璧松开了捏紧的拳头:“保护好她。”
权少霆立刻说道:“我让阿一去陆亦可身边。”
黑子不能动,他要保护小饼干。除了黑子之外,最可靠的人就是阿一。
阿一是权少霆留给慕念安的最后一道屏障。现在这个屏障,给了陆亦可。
叶灵璧疲倦的一点脑袋:“你们看着办吧。”
慕念安倾身,整个人趴在沙发上,轻轻的戳了戳叶灵璧的手背:“别担心了,张欢欢也说了,候儒很关心陆亦可。只要陆亦可不暴露身份,候儒也会保护她的。”
叶灵璧恶狠狠的等着她:“那也要陆亦可不暴露身份才行。”
慕念安瘪了瘪小嘴,不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