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也不可能再开三间分店嘛。
老头子一辈子的积蓄具体是多少,不清楚,但绝不在少数。
因为安娜说他们两家揭不开锅,是前年的事儿。
也就是说,柏润歌那两个叔叔吃老头子留下来的积蓄,也吃了好几年的时间。
坐吃山空,积蓄花完了,那两个婶婶也不是什么好人,不愿意和他们俩过苦日子,离婚了。孩子也不要,全部留给那两个叔叔。
安娜啰啰嗦嗦说了很多,柏润歌左耳朵听,右耳朵出,也没记住。因为不在乎。
安娜喝了点酒,跟他说:“小歌,我还是羡慕你。至少你还有家人,不像我,离开了他,我都没有地方可以去。”
柏润歌当时心里边复杂极了。
安娜羡慕他有家人?他却羡慕安娜有九爷!
能和九爷使性子离家出走,那就是有恃无恐。
试问他柏润歌敢和九爷使性子吗?
别说和九爷使性子了,他生怕自己工作的不够努力,帮不到九爷了,成了个没用的废人,连看门狗的价值都没有了,那就真的要被赶走了。
那天他没有回答安娜,哄着安娜睡着了之后,开车把安娜送回了九号公馆。
安娜说错了。
他没有家,也没有家人,他一生下来就是孤儿。
妈妈营养不良,生下他之后耗费了所有的精气和元神,当天夜里就死了。
妈妈咽气的那天起,他就是个孤儿了,没有家人,更没有家。
那些人看他是个儿子,接他回去。可他从不认为那些人是他的家人,
他十岁就离家出走了。
一直在外边流浪。
直到遇到九爷,他才有了家,有了家人。
尽管,九爷可能不把他当家人,可能只当他是条看门狗。
但对看门狗来说,主人就是家人,是唯一,是天,是神,是全世界。
……
“柏老板?”
柏润歌飘远的思绪,被这一声熟悉的称呼给拉了回来。还没有看清喊他的人是谁,他就已经下意识的在脸上堆砌起了客套且热情的笑容。
“慕总?”柏润歌楞了一下:“您找我有事儿啊?”
慕念安快步向他走来,指了指自己的衣服,笑着说:“不小心把水杯碰洒了,衣服被弄脏了,想去洗手间擦一擦。”
柏润歌脑袋一点:“洗手间在一楼,我带您去。”
慕念安跟在他的身后,笑着问:“怎么了啊,一个人站在楼梯口发呆?呃……是不是被九哥骂啦?我看你表情不是很好。”
柏润歌回头冲她笑了笑:“没有没有,我也没有干会让九爷骂我的事儿呀。就是好久没见到九爷了,今儿冷不丁看到他,想起些以前的事情。想着想着就入神了。”
慕念安:“嚯,那你这走神的时间可不短啊。我们在包间里都吃了好一阵子呢。”
柏润歌客套的笑了笑,没接话。
慕念安倒是没客气,问的直截了当:“想回到九哥的身边办事?”
柏润歌结结实实的一愣,人都呆住了:“慕……慕总?!”
慕念安笑着一拍他的肩膀:“柏老板,你挡路啦。让让,让让。”
柏润歌低声问她:“慕总,您怎么看出来的?我……我表现的那么明显吗?”
慕念安语气严肃:“真的不能再明显啦。”
柏润歌:“…………”
她哈哈大笑,毫不顾忌自己的形象:“瞧你,就这点心理素质啊?别人随便诈一诈,你就坦白了。”
柏润歌:“?????”
慕念安告诉他:“我才跟你接触过几次啊,我又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虫。是九哥告诉我的啦,他说你一直不想出去自立门户,只想待在他的身边给他当厨子。”
柏润歌松了口气儿,他还真以为自己脸上明明白白写着‘我不乐意’四个大字。
慕念安撩开洗手间的帘子,声音随着流水哗啦啦的声音,一起传了出来:“柏老板,你和九哥的事情呢,我不清楚。但九哥的性格我了解,你的性格呢,我大概也能猜出来一些。有些话当说不当说的,反正你又不能拿我怎么样,我想说就说了。”
柏润歌站在洗手间门外苦笑:“慕总只管说,没有不当说的话。”
慕念安:“你呀,是不是觉着你是我九哥的……嗯……”
听到慕念安在犹豫考虑措辞,柏润歌淡淡的告诉她:“我是九爷的一条看门狗。”
慕念安:“你是这么认为的呀?”
柏润歌:“我也是这么做的。”
慕念安:“可我不觉得我九哥会是把人当看门狗的性格哦。就算他把你当看门狗好啦,你都跟在他身边这么多年了,看门狗也该晋升成宠物狗。就那种被当亲儿子看待的宠物狗。”
柏润歌沉默了。
宠物狗?
还是被主人当亲儿子看待的宠物狗?
他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