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兰定睛一看,哑然失笑起来:“果真还是血族的急性子,也亏得他能想得出来这个法子,竟然让骑兵拖着战车走。”心中想的却是,血刃两族本就各有所长,珠联璧合之下立竿见影,这个法子本不难想到,难的是肯让祁烈去相助罗布。
苏佑说得不错,只要三族齐心,必能落城!
他果然是能服众的。
百部众见井阑与火炮车起初行进得颇是缓慢,在后方看得亦是心燥,不料骤然加速如同巨兽发狂一般朝前疾驰,纷纷喝彩称奇。此时忽听身后阵中数声鹰啸,正是鹰语王珲英肩上的双鹰升空作啼。
鹰族向来喜好以鹰啸发号施令,一来声音传得极远不受干扰,二来只有本族人才能知晓其中含义,寻常人听了也不解其意。
珲英让双鹰飞到井阑的上空盘旋鹰啸数声,井阑上的神射手立时明白了其意思,拈箭上弦,瞄准了霖州北城门的城头。
井阑较火炮车小了不少,车身也较轻,故而行进得要比火炮车快,率先进入了城头守军弓手的射程。
城头早已布满了兵士,个个手搭白羽箭,一见井阑进犯,立刻对着阑上一通乱射。
按苏佑的吩咐,井阑上每一个神射手都有两个金甲双盾兵挡在前面,于是便有了四面盾牌。盾兵见箭雨袭来,急忙招盾支于前方,只听叮叮当当一阵金戈相击声,已尽数挡了下来。
鹰族的射手掩在盾后甚是安逸,闲来还拾起几枝射到身旁的白羽箭细看,暗赞这碧海的兵力虽弱,造箭的本事却不差,等下或许可以换成这现送来的箭矢来试试手。
射了一会儿,声势渐微,从盾牌的缝隙中瞧过去,城头上一阵人头涌动,似是在更替兵士。
鹰族人目力甚好,瞧见新换上来的兵士都还抱着皮水管,知道这便是先前屡立奇功的水龙队了。苏佑之前曾经有明示,见弓弩手时掩于盾后,见水龙兵时立时射杀。
此时后方火炮车也已赶到,守城的胡英正是因为看见了火炮车才急忙撤下了弓弩手而调了水龙队上前。
不料水龙队才刚刚就位,井阑上的鹰族神射手忽然现于盾后,也是一通齐射。人数虽然远不如城头先前的弓兵多,但气势也是不弱。顿时水龙兵中惨叫连连,有不少被流矢射中的兵士已倒在一旁。
胡英见状不妙,要破火炮车,水龙兵必不可少,弓弩手折损了尚有增援,可水龙队就这么一两千人,弥足珍贵。
她见井阑数量众多,再不对付便无法让水龙队施展水龙,当即命水龙兵暂避,重新换上了弓弩兵。
这一次,她命人换上了火矢。
既然井阑是木制的,那只要烧垮井阑,阑上的盾兵与弓兵自然摔落在地。
这边井阑上见火矢袭来,盾兵依然举起双盾一阵抵挡,然而他们发现这一次大多数的火矢并非是朝人而来,多数都是射在了井阑的车身上。虽不至于立刻被烧垮,但眼见已有几辆井阑被烧得黑烟四起,车身也开始微微晃动。
罗布看着自己的井阑火起,顿时一阵心痛,忍不住想问苏佑该如何是
好。苏佑笑道:“命你的火炮车瞄准城门速速开炮即可,打得越狠,你的井阑损得就越少。”
罗布只得硬着头皮领命去了,好在火炮车皆已就位,这一次是十五辆一排,前后轮替,火力足足比上一次多出两倍。轰鸣之下,北城门被轰击得震颤不已。
胡英见井阑火起,阑上弓兵又避于盾后,且火炮车渐渐逼近,立刻又撤下弓兵换上了水龙兵,想依法炮制上次的水龙战术。
不料火炮车停留的位置十分刁钻,恰好就在井阑之后。水龙喷射过来,尚未触及火炮车,倒先把井阑浇了个透。
如此一来,先前井阑上的火全被水龙浇灭,且从上到下都是湿漉漉的一片,胡英再想换火矢重燃井阑也是于事无补了。
温兰远远瞧见水龙灭了井阑,不觉赞声:“国主果然好神算。”
苏佑微微一笑,这正是《云策》所授的计谋。自古水火无情又相克,想要同时用于战场必然不易,稍有不慎便会为敌所用,以己之力殃及己身。
“好了,眼下正是时机,当命祁烈速速出击。”
血族的骑兵早已蓄势待发,阿里海见王旗一举,立时喝道:“列阵!冲锋!”
无数的四人骑阵支起铁索网从火炮车之后鱼贯而出,起初队列尚四处游走,越靠近城门便越汇成一线,正是之前的一字长蛇阵。
城楼上站着的是水龙兵,已来不及撤下去换弓弩手。胡英索性下令让水龙千户瞄准那排长蛇骑阵喷射。
“朱雀,四十二,正北,三十五!”千户手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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