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将不是别人,正是景州的河泽将军,人称三面玉狐的吴青。
她笑盈盈地又将萨拉木身后的两个弟弟打量了一番,夸赞道:“这两个是你的弟弟吧?长得虽然肖像,瞧着却比你机灵多了,你猜不到,何不让他们猜一猜呀?”
两个弟弟恰逢青春年少,情窦当开未开之时,初见了吴青的柳腰已是目不能移,又听她出言夸自己,皆是脸上一红。
萨拉木眉头一皱,尽量装出凶狠的样子喝道:“说!你是什么人!若是碧海的女蛮子,便休要怪我手下无情。”
其实这句话问得就很是多余,吴青从头到脚穿的都是碧海国的服色,容貌也全然不像伊穆兰人,哪里还需要确认是不是碧海人。
吴青以臂掩口大笑起来,笑得腰身乱颤,银铃般的笑声如藤蔓一般攀着三人的身周缠绕而上,直听得人耳根子酥软。
“我是谁?这可真教人难回答,我母亲是碧海人,可我父亲是伊穆兰人,你说说,我该算哪一边?”
两个弟弟一听,急忙道:“哥哥,她说她父亲是伊穆兰人,那她是咱们自己人啊,是不是……可以不杀她了?”关切之意溢于言表,生怕哥哥动怒伤了这个女人。其实两人皆是犹豫,倘若哥哥要上,该不该出手替那女人挡一挡?
萨拉木终究是年长了几岁,没弟弟们那么天真,厉声道:“休要胡言,你说你父亲是伊穆兰人,我便信了么?”
吴青眼中忽然黯淡下来,叹了口气道:“你若不信,我又能怎样?世上之事不就是这样么,信与不信,全系一念。何况我也有一半碧海的血,你要杀我……也不为过。”话说得娇柔,脸上也是起了愁云,引得那两个弟弟纷纷劝道:
“哥哥,她怕不是真的是咱伊穆兰人,可别错杀了。”
“哥哥,她伊穆兰语讲得这样好,大约也是她爹爹教的吧?”
萨拉木被两个弟弟一搅合,心乱如麻,一时忘了是要来抢占望楼,心里只想着怎么对付这女人。
若是寻常敌将,提刀上去砍就是了,偏生这女人生得妩媚,又好端端地正在跟自己说话,若自己直接出手砍人,总觉得好像哪里不对劲。
“你这个……这个女人,不要废话!战场上还讲什么血缘,你现在既然是替碧海卖命,就算你爹你爷爷都是伊穆兰人,我也照砍不误!”
嘴上说着照砍,手中的刀却纹丝不动。
其中一个弟弟见状,生怕他真的出刀,急忙跟着喝道:“哥哥说得对!不如弟弟先教训教训她,哥哥替我掠阵!”说着,手腕向前一探,三尖刀锋已直直地送了出去。这一招看似凶狠,却留了十足的余地,随时打算将刀锋偏向一侧,避开吴青。他想着万一哥哥动手不留情面伤了这女人,倒不如自己先上,也好拿捏分寸,思虑周全得已不象个十四五岁的少年,可全未想过自己为何要护着这女人。
吴青见他出手留情,暗自好笑。她轻轻转身让过刀锋,与那弟弟擦身而过时,附耳低声笑道:“多谢小哥,你可比你那个哥哥善解人意多了。”
那弟弟脸上一红,明明自己这一招被避开了去,心里却是说不出的受用。哪里知道另一个弟弟与他也是一般的心思,一同举刀攻了过来。
吴青见状依然不慌,手中双股鸳鸯剑各抵一方,只听叮的一声,两个弟弟忽觉眼前一闪,不知何时吴青的身影已闪到了一旁,两人的刀都被引到了一处撞得火花乱迸。
吴青手腕一翻,顺势挽出个剑花,夸赞道:“年纪不大,刀法恁的好,果然是英雄出少年。女人们见了,哪有不爱的?你们说是不是啊?”
吴青身后的七八个持剑女兵也纷纷笑道:“是呀是呀,武功好,相貌好,身子瞧着又健壮,真是人见人爱呢。”分明素日里就被吴青调教成了一个路数。
一时间莺莺燕燕,鸟语花香。明明远处尽是烧杀叫喊声此起彼伏,独独这里春光无限,竟生生辟出一片青楼烟云的温香气儿来。
莫说这两个弟弟没见过这光景,就连萨拉木也从不曾一下子被这样多的女人们招引过,一时怔在那里。
吴青笑音未绝,忽然手中双剑一挥,趁着两个弟弟听得心猿意马之时,朝两人中间刺去。那二人见状不得已左右分了开去,不料吴青一招得手,连招又上,她先以剑为刀朝左首砍去,逼得一人执刀回挡,自己趁机欺身靠近,附耳低声笑道:“你的模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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