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女人来开这个口。我是族长的女儿,却成了全族人的笑柄!你知不知道这比杀了我难受……”
祁楚终于忍不住绷不住面孔,坐在地上放声大哭起来。
“我知道大漠的沙暴有多可怕,可我宁愿被埋在沙子底下再也被人找不到,也不愿意传人口中成为笑话。那一夜我出了大营就没打算要活着再回来……若不是运气好,被风吹入了一处山谷避了风头,你今日如何还能见到我……我那时就想,既然老天不让我死,必有深意。那个朱玉澹,一切皆由她而起,她才是祸根!要不是她生得狐媚,好好的察克多又怎么会……变成那样……”
祁楚越说越恨,咬牙切齿道:“所以我下了决心,一定要找到这个贱人,然后杀了她,我倒要看看,她到底好在哪里!”
“所以姐姐就一直躲在这碧海国?”祁烈终于明白了过来。
“谁躲了?躲的是她!不是我!要不是她一直躲在太液城里不出来,我早就把她给切成几段了!还用得着等到今日?”祁楚骤然收了哭声,朝弟弟恶狠狠地吼了一句。
哥黎罕听在耳里,心中暗自好笑,都躲在霖州那么多年了,还当了一堆刃族逃奴的村长,还说不是在躲……难怪村里一个血族人也没有,她真正想躲的,其实是自己的族人吧。
“姐姐
……”祁烈见祁楚眼角已有了皱纹,心下有些不忍,“可是毕竟都是往事了,而且察克多也死了那么多年,你为何还不能放下这些旧恨呢?难道你打算一辈子就呆在霖州了吗?”
“哼……”祁楚别过头去,“自然不会,我知道察克多早死了,我也知道是你杀了叛乱的族叔,他敢犯上作乱,你杀得好得很。”
祁烈微微一笑,方才还把察克多一阵痛骂,现在又说族叔犯上该死,看来这些年她对察克多的情意丝毫未减,不过是由爱生恨,由恨又生了嗔痴。
“那姐姐现在可以跟弟弟一起回血族了吗?”
“不可以!”
祁烈真是哭笑不得,这个姐姐从小就被阿爹惯得无人敢招惹,混蛮不讲理才是她的真理。
“那姐姐要怎样才肯回血族来呢?”
“杀了朱玉澹那个贱人,我就回去。”祁楚指了指哥黎罕,“喏,你刚才也听见了,多亏了我提前设了埋伏,这才逮住了那个老贱人,回头我就去割了她的脑袋,然后么……跟你回去也无不可。”
“不可!”祁烈刚一开口,已被祁楚一眼瞪过来。
“你再说一遍?”
“姐姐……你能抓住明皇当然是头等的大功,但是就这么杀了,除了能解一时心头之恨,毫无益处。”
“一时?”祁楚的声音顿时高了起来。
“我是说……咱们把明皇带回去,交给国主,让他裁决,而且出征之时温兰也说了,等我们顺利入了太液城,就将包括宝坻城以及以北的刃族领土全都让给我血族。”
祁楚闻言一怔,有些不相信,“你是说……宝坻城以北的……全部?”
“是。”
“一直连到蚩骨山?”
“是!”
祁楚的脸色显然没有方才那么严厉了,她犹豫了一下,问道:“你的意思是……又要让你姐姐以大局为重,为族人着想了?”
祁烈深知姐姐的脾性,知道这话的意思已是松了口,需要的只是再添几个台阶。
“姐姐是族长的姐姐,自然也就是全族人的家长,为了我血族将来不再用受冻挨饿,弟弟相信姐姐定会答应这个请求,是不是?”
祁楚想了想,皱眉道:“不行,我怎么想都还是不甘心,我忍了这么多年,怎么能被你这小子几句话就这么算了。”
祁烈一听有些急了,他实在再想不出别的什么理由来说服姐姐,忽然瞥见身旁的哥黎罕,忙给他使了个眼色,示意他赶紧来帮腔。
哥黎罕哪里想得到什么理由,又不敢不说,只得结结巴巴地应道:“啊……哦……我觉着吧……这个明皇咱不能杀。”
不说则罢,这一说把祁楚听得火气又上来了。
“怎么就不能杀了?啊?”
祁烈暗自叫苦,真是所托非人要帮了倒忙。
“这个……这个……”哥黎罕急出一头的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