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知道朱氏的观心术,我要是选了你相熟的人来易容,岂不迟早要露馅儿?”
“说吧,你今日又是点香又是取出面具,是想做什么?”
“没什么,想要与你叙叙旧。”
朱玉澹轻笑一声,指了指屋内的一圈人:“你说你在太液城中潜伏了十年,说与朕要叙旧,或许还说得通,只是这些人里除了莫大虬朕都没什么面识,真不知有何旧可叙。”
祁烈听不懂南语,全靠祁楚在身边替他通译,听到此处也有些不耐烦,说道:“大巫神,你说是有要事相议我才到了这里,如果你想与她聊天叙旧,恕我不奉陪了。”说着便要起身。
温兰正色道:“血焰王稍安勿躁,今晚以要事相商为名请诸位来确实只是个借口不假,然而所为之事关系开春之前我三军的存亡利害,不得不慎重。我温兰布局二十年,从不做无用之功,这一点血焰王还是知晓的吧?”
温兰提到开春,祁烈心里被牵了一下,只得闷闷不乐地复又坐下。
温兰转头向朱玉澹继续说道:“今日碧海易主,加冕礼成,四海诸邦皆是见证,我伊穆兰国主也是出于善意特意屈尊在阶下观礼,为的乃是两国能偃旗息鼓,重归于好,就像碧海与苍梧一般,缔结友好之盟。”
朱玉澹哼了一声,不做理会。
温兰继续说道:“怎奈事与愿违,人心难料。上明皇已退隐帷后却依然兴风作浪,无事生非!不知此举何解?”
“一派胡言乱语,不知所谓!”朱玉澹一掌拍在了椅子的扶手上。
温兰不慌不忙,从袖中取出一物,是个一指长的圆筒,又从筒中抽出一小卷纸,看在朱玉澹眼中,显出几分惊讶,不似方才那般淡定了。
温兰将纸卷先递于珲英,示意四下传阅一番,莫大虬看完欲交给温和,温和将手一推,表示已经看过了。
温兰继续说道:“这信中所述说表已不消我多说,只是上明皇如此明目张胆地将这封亲笔信用鸽鹞发给苍梧温帝,置我伊穆兰国主欲结秦晋之好的苦心于不顾,未免令人痛心疾首。”
朱玉澹见密信依然败露,怒道:“……你是如何能得到这封信的。”
温兰笑道:“这封信依我猜测,应该是你去霖州前便已备下的,若霖州大胜,则此信无用,若兵败国破,则发信苍梧。是也不是?”
朱玉澹脸色阴沉,没有说话,显然是被说中了意图。
温兰环视四下一周,问道:“诸位,倘若此信落入苍梧温帝手中,那苍梧国欲行渔利,趁机渡过瀚江攻过来,而我们还被蒙在鼓里,既回不得伊穆兰又无力抗衡,是不是就成了瓮中之鳖了?!这样的大事,我岂能不请你们来一同商议?”
莫大虬初任族长手中尚无兵权倒也罢了,珲英与祁烈皆是
一惊,原来温兰手中竟然握着这样重要的证物!现在伊穆兰手中有多少兵力,其中还有多少残兵伤兵自己一清二楚,而苍梧大军十万完好无伤地就在瀚江对面,绝非儿戏。
温兰转向朱玉澹叹了口气:“我向鹰语王借了神鹰啄死鸽鹞才得了这封密信,可是上明皇怕是还不领情吧?我截下的这封信,不仅关系到我伊穆兰的存亡,更是救了你次女清乐公主朱芷洁的性命啊。”
朱玉澹听得犹如云山雾罩,这温兰惯会巧言令色……怎么会和洁儿的性命有关了?
“此话说来就长,”温兰略略思索,自言自语道:“该从何处说起呢?也罢……就从这苍梧国已作古的前任太师慕云铎说起吧。”
朱玉澹被他拿了密信,正想该如何应对,听他转了话头说起慕云铎,暗想正好观一观此人面相,好得知他到底是何真意。
不料温兰见她看过来,笑道:“我既然不怕说于你听,就不会虚言诳你,你拿观心之术看过来我正求之不得。”
他说着站起身来走到窗边看着天上月色暗淡,乌云似遮。这一间屋子他住了十年,窗前的景象已是再熟悉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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