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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青是狮营老兵,战场经验极为丰富,他的任务是杀掉范质,其余事情他都不用管,眼见着这群巡逻队拦在前面,骂道:“滚开,别挡着老子。”
一名飞鹰堂军士超过周青跑在队伍前面,来到了老都头身边,伸手推了老都头一把,骂道:“滚开。”
老都头和手下的巡逻队员全部被挤到了墙边,眼睁睁地看着上千的军士从他们身边跑过,这些急匆匆的军士甚至没有看他们一眼。
等到黑雕军跑远,老都头伸手抹了抹汗水,有些发傻地看着跑远的人群,他身旁的手下都在议论道:“他们是什么人?
“怎么这么横。”
“他们这是干什么?”
老都头喃喃道:“杀气,他们身上都带着杀气,看来今夜要出大事。”
他立刻停止巡逻,留下两人去尾随大部队,然后带着巡逻队转身就朝军营跑去。
周青手下多是狮营老兵,来到了范质大门之后,迅速合围范府,无数绳梯就扔向了范府围墙。
范质是宰相,平时院中也有数十名护卫,这一段时间,他已经发出了数道密令,准备调一部禁军南下。与此同时,他防患于末然,还调了一百名禁军在自已府上。
黑雕军军士出现在围墙之外时,范府的两条大狗突然狂燥起来,拼命吼叫,把范质从睡梦中惊醒。范质睡眠不太好,很晚才睡下,此时被狗叫声惊醒,生气地道:“怎么回事?”
话音未落,院子里传来了无数惨叫声。
范质披着衣服走出房门,管家带着几位贴身的护卫冲进了内院,上气不接下气地道:“大事不好,有好多贼子翻进了院内,我们抵挡不住了。”
敢于公开袭击宰相府,这不是一般地贼人所为,范质非常清楚发生了什么事情,他脸色惨白,咬牙切齿地道:“侯云策,你居然敢冒天下之大不韪,谋害辅政大臣。”
正在这时,又有二十几名军士退入院内,他们拼命抵住内院大门。
范质回屋取下挂在屋角长剑,准备拼死相搏。年轻时,他还经常舞剑,这些年已很久没有摸过这柄跟随多年的长剑。他抽出长剑,犹豫了一下,还是下令道:“把屋内的桌子全部搬出来,顶住大门。”
屋外响起了沉闷的撞门声,范质虽然竭力保持着镇定,可是牙齿却不争气地抖了起来。管家把几张桌子重叠在一起,放在后围墙上,拉着范质道:“贼子太多,快从围墙翻走。”
范质刚刚踩上桌子,内院围墙上已经出现了人影和火把,黑雕军军士们纷纷蹲在围墙上,用五虎上将弩向院内之人不停发射。
范质一只脚正要跨上围墙,就见到几支弩箭钉在了围墙之上,随后背上不断传来剧痛,他浑身一软,径直地掉了下来,和管家并排躺在地上。
范质躺在地上,看着黑沉沉的天空在旋转,身体越来越轻、越来越冷,意识开始模糊起来。一道火光出现在范质的眼前,他仰面看着几名身穿黑甲地军士,张了张口,却没有发出声来,一个极远的声音从天际传来:“没错,他就是范质。”
周青慢条斯理地走进了内院,在黑雕军五虎上将弩的打击之下,范府亲卫们没有任何还手之力,大部分被射杀在院内,他刚刚来到内院门口,一名军士提着一个人头来到了身边,道:“将军,已斩了范质。”
说完,军士把范质的人头举在火把前,血水在火光中如红色的珍珠般闪亮。
周青到大梁以来,特意跟随着侯云策见过这位当朝宰相,他面无表情地看了看范质的首级,下令道:“儿郎们停手吧。”
杨光义是枢密使,也是虎捷军都指挥使,他向来喜欢住在军营里,巡逻队回来之后,虎捷军营立刻响起了紧急集合的号令。
杨光义一身凯甲,双眉紧锁,独自坐在军帐中,看了一眼跪在脚下的老都头,道:“你起来说话,那两人怎么还没有回来?”
老都头连忙道:“这两人很机警,又熟路,肯定能回来。”
一名将领走了进来,道:“金水河上出现了水师的玄蛟船,有好几十条。”
不一会,又一名将领走进来道:“铁骑军出动了,控制了东门。”
杨光义脸上阴睛不定,眼睛闪着寒光,紧紧握住了刀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