授权大将出击。
如今侯云策控制了朝政,往日与太师的探讨便浮现在眼前。他知道太师所言有理,可是太师没有统过兵,对武事不在行,且心存藐视,若是真按太师的做法,以中原之大,胡骑却可能乘隙而进。
侯云策默默想着以前与太师的讨论,眼神变得深远。
魏仁浦自然不知道侯云策为何突然间沉默下来,可是他习惯了大人物的阴睛不定(虽然他也是大人物),最先是太祖,后来的林荣,现在是侯云策,就知趣地道:“在下告辞了,抓紧把侯相交待的事情办了。”
侯云策随手挥了挥,道:“那就有劳魏相了。”
坐在东侧的给事中吴若谷,正好看到侯云策地手势和魏仁浦躬身而退地形象,他微微一笑,暗道:侯云策离权倾天下只有一步之遥了。
正在这时,天空中传来的鸽哨地声音,一只孤独的鸽子在灰色的天空中慢慢地飞过,虽然速度不慢,可是这些年侯云策长期和鸽子接触,立刻判断出这只是经过长途飞行的“信鸽。
回到城南侯府之时,封沙已经把密信翻译了出来,见到侯云策回来,就笑道:“石帅已经分别和大蕃人达布和达娃贡谈好,就在正月初一出兵秦州和凤州。”
封沙经过多年磨砾,已经由单纯的随从上升到了可以参与决策的地步,他已正式受命重组“竹园”。
侯云策接过密信看了看,然后不发一言进了书房,书房内挂着一幅巨大的地图,侯云策抱着双手站在地图边,过了许久才转过身来,对封沙道:“请郭帅来。”
郭炯到来后,侯云策也不寒暄,道:“郭郎,我准备让你到京兆府去出任永兴节度使,从禁军调出二到三万人马,由你全权指挥,你的任务是把李重进的人马堵在京兆府以西。”他冷笑两声:“李重进勾结唐门,害了王朴,若不是我们反应快,下一步就是陛下和我,此贼必须要死。”
郭炯双眉微扬,露出不屑一顾的神情,豪气冲天地道:“李重进是什么东西,只要黑雕军南下,立刻就灰飞烟灭,侯相过于谨慎了。”
侯云策有些不满地瞪了郭炯一眼,道:“郭郎,你现在是大将军,做事要多动脑筋,你要记住,我们不是为了打仗而动兵,除了利益,没有什么值得我们大动干戈。京兆府,是大武帝都,地理位置十分显要,若是由黑雕军占据了此都,则灵州、颁州、秦州、凤州这一大片尽入我手,有了这一块根据地,则进可攻,退可守,占尽先机。”
郭炯跟随侯云策多年,何尝不知其心意,刚才之言只是在试探,听到侯云策说得直接,就开心地笑道:“侯相放心,我定然将京兆府牢牢掌握我的手中。”
郭炯兴冲冲回府,刚至府弟,就见到一名青衫人站在门外,厚厚的竹笠把脸遮得严严实实。郭炯也没有在意,就要进府之时,那青衫人突然道:“郭炯。”听闻此声,郭炯愣了愣,随即从马上滚了下来,跪到在地,道:“父亲,你怎么到来了。”
来人正是郭炯的父亲郭行简,郭府新管家听说阿郎的父亲被挡在了门外,吓得屁滚尿流,从屋里冲出来,跪在了郭行简的面前。
郭行简和气地说道:“不知者不怪,况且我也没有报姓名,你起来吧。”
管家狠狠地磕了几个头,在地面撞得“砰、砰”直响,这才爬了起来,他对着手下道:“快去准备饭菜,要最好的。”
郭行简头发梳理得一丝不苟,却已是花白一片,轻声道:“昝居润当年可是先帝的心腹之一,没有想到居然落到如此下场。”
郭家向来家法森严,郭炯如今虽然贵为禁军七大将之一,在父亲面前仍然不敢乱』乱动。
看着在院子里毕恭毕敬的仆人,郭行简有些感叹地道:“为父看了五朝兴衰,正所谓富贵如浮云,你要好自为之。”
郭炯知道父亲所说的这些没头没脑的话绝对另有深意,没有急于询问,道:“父亲是何时从家里出发,怎么事先不来个信,家里一切可好?”
郭行简摆摆手,打断郭炯,道:“先不谈家事,找个清静地方,我有事和你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