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上拼死力斗,
小船上打斗不比得陆地之上,陆地之上打不赢还可以退,小船上打不赢只有跳水,这长江水面宽阔,水流喘急,后面又有无数战船,跳水和自杀也没有多大的区别,因此,船上四十多人都存了拼命之心,兼之船小,根本没有闪避之地,只能拼死力抗对手。
战斗极及残酷,每一刀下去,都会出现一片血光,船上惨叫声不断,断手、残臂掉得满船都是,好几颗被斩下来的人头被踢得滚来滚去。
很快,船上战斗已见分晓,大林军士取得了胜利,不过也折了十几人,损失惨重,剩下的也个个带伤,活下来地七、八个大林军军士毫不客气地将武平军士的尸体都抛向水中。
张景定是将门之后,向来眼高于顶,从来不肯吃亏,见状怒不遏,大声下令道:“船上弩手全部过来,将那几个大林兵全部射死。”此时,余皇船已经全力向下,与连在一起的两条船越来越远,张景定不觉心中烦燥,看到了一名军士动作迟缓,飞起一脚,道:“真是没用的家伙。”
幸好张景定发令极时,两条小船还要强弩的射程之内,一阵弓弩响过,正在抛尸的大林军军士射倒了两三个,其余的军士见状不好,紧紧贴在船舷之上,躲避着疾奔过来的弩箭。
武平船队全速逃走,大林船队并不追赶,只是顺水缓缓而下。
几位前锋营将校围在黄东身边,七嘴八舌地道:“黄将军,快下令追吧,他们要逃掉了。”“黄将军,快发射投石车。”
“不发投石车,用西蜀连弩给他来一下也行。”
黄东面色平静,看着渐渐远去地武平水军,道:“不得擅发投石车和西蜀连弩,违令者斩。”
一位传令兵跑了过来,道:“杨将军再令,前锋不准追击,进望城水寨扎营。”
黄东扫了众副将一眼,道:“投石车和西蜀连弩是长江水师的秘密武器,岂能在这等遭遇战中泄露出去,兵者,诡道也,武圣之言各位还需三思。
众副将看着远去的武平战船,都心有不甘,不过黄东有令,众将也只得依令而行。
水寨实际上分为两个部分,一部分是旱寨,另一部分停船的水寨,大林水军全部进了望城水寨,天也就完全黑了下来。
水师众将来到了杨乐和帐中,沈怀镜挂参军之名,也来到了大帐之中。水师前锋官黄东行过军礼,大声禀报前锋军交战情况。
“武平水师余皇战船一艘,冒突船八艘,从支流冲入了前锋军,撞翻蛇船一艘,我军亦缴获一艘冒突船,此战,前锋军折损四十五人,敌军损失应与我军相仿。”
杨乐和面色沉静,问道:“武平水军战力如何?”
黄东面带不屑地道:“武平余皇船大小和玄龙船接近,我军缴获冒突船后,余皇船曾经向蛇船发射了一轮弩箭,我看得仔细,船左舷只有数架床弩,船上安有拍竿,却没有投石车。”
杨乐和赞许地道:“黄将军临机处置得极好,没有暴露我军实力,却将敌军虚实探了一个大概。”
黄东又道:“只怕敌军已经见到了玄龙船船首的投石车。”
“无妨,他们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绝对不会想到投石车在水战中的妙用。”
杨乐和站起身来,道:“投石车利于远战,近战就成了摆设,反而不如拍竿历害,就算是远战,一架投石车并不能发挥多大作用,需要几十条战船一齐发动投石车,这样敌军才无法躲避。”
他在帐中转来转去,似乎在思考什么问题,手下将领们都看着脸如黑石一样的杨乐和,没有敢出声相扰。
也不知绕了多少圈,杨乐和停了下来,道:“我军水师只有完全展开,才能充分发挥投石车的作用,三江口江面宽阔,江流缓慢,是最好的决战之地,我们一定要想办法在三江口和武平军决战,彻底消灭武平水军,控制洞庭湖,武平也自然无力抵抗南征军地进攻。”
沈怀镜再一次对杨乐和刮目相看,从这等部署来看,杨乐和不仅是一员勇将,也是一员智将,对战局把握得极好。
“我如今最担心武平水师龟缩不出,或是退入三江口以南的狭窄江南,如果那样,就算我们将武平军消灭,也会延识时间,还会受到不必要的损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