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中,酒气冲天,赵英此时已是身份尊敬的皇后,她喝了一口上等的米酒,脸上略有一丝红润,饶有兴致地看着长江水师和汴河水师的十几员将领在殿下堂内斗酒。
有陛下和皇后一旁观战,虽然陛下还有不断鼓劲,十几个纠纠武将还是不敢太过放肆,言语都颇为收敛,可是,双方劲头却一点也不小,一碗又一碗的老酒,将领们仰头就喝,干脆利索就如快马杀人一般,谁也不肯服输。喝空的酒壳如流水一样送来又送出,让一旁服侍的大小太监和宫女们都看直了眼。
汴河水师有备而来,挑选的皆是军中海量,长江水师将领虽然能饮,没有任何准备,就明显地占了下风。几番争斗下来,已有好几名长江水师将领们醉得不成样子。
铁川源带着二十几名亲卫虎视眈眈地守在一旁,只要将领出现呕吐不止、不醒人事或是胡言乱语等现象,就由亲卫们叉将出去,扔在不远处的小院子。这个院子是禁军值勤时所用的院子,这时腾了几间房子出来,用来暂时安置这些醉汉子。
杨乐和一张黑脸,渗出些红色,当身边最后一名手下也被拖了出去,他舌头打着转,对着五名酒气冲天的汴河水师将领道:“时将军,我们两人比划一番,再来喝一杯。”
时英豪气冲天地举起一个酒壶,将两个大碗倒得满满的,道:“杨将军,酒逢知已千杯少,话不投机半句多,我敬你一杯。”
“好一句酒逢知已千杯少。”杨乐和喝完了这碗酒,顺手就将酒碗扔在了地上。他这时已大醉,忘记了陛下还在旁,“哈、哈”大笑道:“痛快,真是痛快,没有想到汴河水师也有这等英雄人物。”又大声地道:“西蜀河道弯多滩急,行船危险万分,攻打西蜀还是要靠我的长江水师,时帅就别我争了。”
杨乐和平时行事说话极为稳定,此时,酒精在他身体里熊熊燃烧,全然忘记了陛下和皇后就坐在上位,一只手举在半空中,道:“在三江口,我们全歼了杨师凌的人马,一直打到了郎州,这等功绩如何,你们汴河水师可曾有如此战绩。”
铁川源微微皱了一下眉头,道:“杨将军醉了,把他带下去吧。”两个亲卫如拎小鸡一样将杨乐和拖出了殿外,刚到大门处,只听得“哇”地一声。杨乐和在门口处如喷泉一样地吐了一大口出来,一阵混合着酒味和酸腐味的气味在空中飘荡。
林荣虽然是马上皇帝,可是亦很少在军中开这种酒阵,太监们被这阵酒臭熏得一阵阵作呕,可是又敢显于脸上。
赵英用手掩了鼻子,道:“这些军将,见了酒就都是这个样子。”赵英从小就跟着父亲卫王赵辉,见惯了军将们的粗豪样子,此时心中并无不喜,反倒多了几分亲切。
时英双眼微红,见长江水师全部被拖了出去,就走到侯云策面前。道:“陛下,臣幸不辱命。”
殿中还有好几名汴河水师的普通将领,侯云策也不想在这里多说,挥了挥手,道:“今日不提此事,明日等杨乐和酒醒了,我当面和你们两人谈这件事情。”
等到师英等人退了出去,侯云策站起身来,对赵英道:“走吧,殿里味道怪怪地,真是难闻。我们出去走走。”
众将都退去,只剩下了太监和宫女,太监和宫女向来是有权利和义务看着陛下和皇后亲热,赵英入主皇宫,很快就适应了这个现实,两人走出了酒气冲天的大殿,赵英就很自然地依靠在了侯云策的身旁。
“父亲明天要到大梁来,想起小妹之事,我总有些怕见他。”
朝堂夺自于孤儿寡母亲,这是赵英心中永远的内疚,不管有多少条理由,她都不能释怀。
侯云策明了赵英的心结,宽慰道:“改朝换代总是要血流成河,这是没有办法的事情,放逐小妹是最好的结果了,还有,她身怀六甲,亦无法向天下人解释。”
侯云策说到这,脸露笑容,又道:“父亲大人也注定是传奇人物,两个女婿是皇帝,三个女儿是皇后,只有北朝独狐信才能与之相比。”
赵英心中其实就如明镜一般,暗道:“留下林氏血脉和小妹,已算得上仁厚之举,也没有比这更好的办法。”
两人谈着走近了寝宫,侯云策道:“这几天,我一直在想如何处置侯家商铺,率土之滨莫非王土,天下都是我们地,也没有必要弄这些私钱。”
赵英有些吃惊地道:“阿郎,侯家商铺可是大林朝第一商家,如何能轻易就不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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