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至少可以安慰应池。
应池一抽一抽的哭着:“楚九歌,我真得……真得好没用。楚九歌你不知道,原来我们应家也是煊赫无比,门外永远是车水马龙,排着队等着见我祖父、父亲的人不知道多少,可你看现在?我祖母大丧,除了你……就再也没有人上门。”
“唉……”楚九歌轻叹了口气,就是因为应家曾经太显赫了,让皇上不安了,如今天才会落得如此下场。
“楚九歌,你说人怎么变得这么快?茵茵原来为了我,连命都不要,现在却丢下我一个人。我让人去找她,她却说她为了我失了清白,失了一个孩子,她不欠我什么,叫我以后有什么事,别连累她……”
“楚九歌,我想不明白,真得想不明白,为什么人会变得这么快……”
应池这三天看尽了世间冷暖,要不是应家只有他一个人,他必须撑住,他怕是早就崩溃了。
这三天,他憋了一肚的话,一肚子的气,却不知跟谁说,直到今天楚九歌来了,直到楚九歌给他一个拥抱,他才敢说出来。
楚九歌抬起的手一顿,久久没有拍下去……
祁珞茵这话是什么意思?
莫不是她知道了什么?
楚九歌眼神一沉,犹豫片刻,还是低声在应池耳边道:“应池,打起精神,好好的送长公主最后一程,别让长公主走得不安心。如果可以,你就在长公主的墓旁搭个屋子,在那给长公主守孝,别再回京了。”
应池,怕是要倒霉了。祁珞茵应该是从她父亲那里,听到了什么,这才暗示了应池一句。
“我,我知道。”应池一抽一抽的道:“祖母身边的人跟我说了,祖母叫我在城外给她守孝。我就只剩下祖母这一个亲人了,我肯定会照做的。”
楚九歌暗松了口气……
她就说,长公主那样的人,怎么可能会不帮应池安排好。
应池发泄一通,情绪慢慢地缓和了下来,在应家老仆的指引下,跪在长公主的棺椁旁,为长公主哭灵……
长公主的葬礼冷清到可怕,应家的老将因为她把兵符交给了皇上,也不肯前来参加她的葬礼。偌大的灵堂,只有楚九歌这一个外人,来送长公主最后一程。
一阵哭灵后,应家老仆将长公主的棺椁抬上马车,应池捧着长公主牌位,一路哭着将长公主送出城……
停灵三天就被迫下葬,这在皇家是闻所未闻,权贵世家也不多见,许多人到现在还不知长公主已逝的消息,知道的人家也不敢设路祭,更不敢让人送葬,生怕惹得皇上不满。
长公主的葬礼,就这么草草的结束了。曾经,皇室的明珠,皇室最耀眼的公主,就以这种近乎屈辱的方式,结束了她辉煌的一生……
应池跪在长公主的墓前,哭得近乎断气。
为长公主哭,为自己哭,为应家哭……
长公主这一生,和应家何其相似。曾经煊赫,为皇室立下汗马功劳,却在老而无用的时候,被皇家一脚踹开,一点情面也没有……
楚九歌站在长公主的墓前,看着那新立起的土包,长长地叹了口气。
两人都没有发现,穿着孝服的程颐站在远处,遥送镇国长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