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出了病房。
几乎是心柑刚拉上外面套间的房门,苏清月捂着嘴,剧烈咳嗽起来。
她的身形一直都属于纤细型,坐了几年牢后更是瘦得皮包骨头。这样咳嗽着,人没见着动,就看见背上的脊骨一鼓一鼓的,像是会随时散了这身骨头架子。
鲜红的血也从她指缝里溢出来,滴落在雪白的被单上,像是漫天雪地里落了凋零的梅花。
白承允第一时间想上前,脚步动了下又停下来,面上虽是八风不动,但一双黑眸里早已风卷云涌。
白元海没察觉到白承允的异样,他看到苏清月咳血时,人已经三步并作两步到了床头柜旁,要亲自去按上面的呼叫铃:“这是怎么了?好好的怎么还吐血了?医生怎么诊断的?张建龙呢?”
一连串的质问连停都不带停的,实在是和老爷子平时稳重大气的形象太不符合。
苏清月一边咳嗽着一边心里笑着,抬手拦住了白元海,“爷爷,我没事。咳咳,我就是肺受了点伤,火灾嘛,这都是正常现象。医生已经检查了,说是没什么大碍,您别担心。”
这一会儿工夫被单上都一小片血了,这哪是没什么大碍的样子!
白元海是真没想到苏清月竟然严重到这么个地步,他不理苏清月的阻拦,执意道:“让张建龙过来。人都这样了还不赶紧治疗,耽误了病情怎么办?”
苏清月知道老爷子是担心自己,她心底一片暖意融融的,烘得肺也跟着舒服了不少。但若是让院长亲自来,怕是又要一番兴师动众。
抽了张湿巾擦了擦唇上的血渍,她劝不动白元海,只能暗中递给白承允个眼神,让他来。
白承允接到苏清月的眼神,沉默了几秒钟,直到苏清月要把眼睛挤坏了,他才收回视线,对白元海道:“爷爷,两个孩子还在。”
苏清月把两个孩子支开,就是为了不让他们知道自己的情况。若是再一下子涌进许多医生来,很容易让孩子也跟着担心。
苏清月也跟着道:“爷爷,张院长已经安排了很多检查了,稍后就会有人带我去,您真的不用担心的。”
白元海见苏清月坚持,终是把手收了回来,却还是不悦道:“你别仗着年轻就觉得自己底子能折腾得起,现在不把身体照顾好,等你老了,有的是病痛折磨你。”
苏清月配合地打了个军姿:“谨遵爷爷教诲,我一定趁这几天住院,把身体调理的倍儿棒!”
一本正经的搞笑样子,倒像极了白承允第一次带苏清月去老宅见白元海时,那古灵精怪的淘气模样。
白元海还记得那个时候的苏清月,双眼里的单纯和不谙世事,让她像一团从未被沾染过的白雪。
一进门见了威严坐在椅子上的他,也不害怕,上前就握住了他的手,郑重其事地宣誓:“爷爷,您就放心把承允交给我吧,我一定心疼他爱护他好好照顾他,夏天我给他扇风扇,冬天我给他盖被子,绝不让他受半点苦。承允跟着我,绝对会成为天底下最幸福的男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