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没乡贤祠和文昌阁算啥会馆,连个祭祀的地方也没有。”韩秀峰在图上画了几笔,又回头道:“这儿可以建个小戏台,这边盖一座花厅,跟省馆一样中间不隔断,能容纳二三十个人一起议事。”
“这儿建一排馆舍,也建两层的,能建十来间状元房吧?”
“建两层应该没问题。”
“通往后进的门开在哪儿?”
“开这儿咋样?”
“行,就开在这儿,不过要听听工匠们咋说。”
“这是自然,术业有专攻,他们才是行家里手。”
江北厅杨举人也兴致勃勃地说:“吉老爷,要是能把这边的院子买下来,要是按图上翻建,我们重庆会馆就气派了,不但气派还有茅厕,茅厕正好在最里面。不像现在,正对着大门口。”
“所以说正门开在西边好。”
……
韩秀峰既想把筹到的银子全花掉,同样想把会馆建得漂漂亮亮留个好名声,陪着他们围着草图比划了一番,又从怀里掏出草拟的会馆规约请吉云飞过目。
抬头是“咸丰二年会馆公议条规”。
有条有理,有模有样,吉云飞不想让何恒、杨举人站在看,一边招呼他们坐下,一边念道:“第一条,创立之意,本会馆专为公车、候补候选官员及同乡客商所设。虽无论崇卑,但同乡客商会试之年不得于会馆居住以及停顿货物。非会试之年,同乡京官也可有偿寄寓……”
何恒不禁笑道:“温掌柜他们捐了银子,不能不让人家住。”
“是啊,志行这个‘无论崇卑’用得好。”
吉云飞抬头赞了一句,接着念起应试举人、候补候选官员、外任来京陛见官员和商贾居住的馆费及相应的捐输标准,这些全是参照省馆的,他自然不会有异议。
“这条有点意思。”
看到今后如何管理,吉云飞笑道:“会馆择在京殷实老成、有店业者分班公管,每年二人轮流复始,其公匣、契纸、银两。并收支会薄,上下手算清交代。凡应有事件须与在京现任仕官者议定而行,在京仕官亦每年以二人掌管,其有出差告假,交留京者接办,无致废弛。”
“吉老爷,这条不合适?”韩秀峰放下茶杯问。
吉云飞忍俊不禁地问:“不是不合适,而是我们重庆府在京城好像就我和钱俊臣、江昊轩、王志荣这四个现仕官员。我们四人要是有三人同时出差或告假,到时候咋交留?”
“吉老爷,现而今就你们四位,不等于将来也只有四位,您几位先费点心,先掌管着,等君杰和杨兄明年金榜题名或大挑上,我们重庆府的在京现仕官员不就多了么。”
“也是,那就这样吧,我看这规约挺好。”吉云飞把草拟的规条交还给韩秀峰,摆明了无需再“公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