谱的,何况你身为府馆首事与他应该有些私交。”
“段老爷,我这点事还劳烦您挂在心上……”
“听我说完嘛。”段大章喝了一小口茶,笑看着他意味深长地说:“志行,如果你只是想做一任官让你韩家摆脱冷籍,过几日不妨去问问张馆长,补这个缺到底还要等多久。如果还要等上一年半载,不妨请他帮着想想办法,看吏部能不能把你分发去甘肃候补试用。”
韩秀峰不解地问:“去甘肃?”
“有件事用不着瞒你,就想瞒也瞒不住,”段大章放下茶杯笑道:“实不相瞒,我半年前就得甘陕总督舒兴阿舒大人保举,蒙皇上天恩,补授甘肃布政使,这次是接到吏部公文才乞求回京觐见的。”
从知府直升任布政使,这是连升两级。
韩秀峰反应过来,急忙起身拱手道:“恭喜段老爷,不,恭喜段大人,贺喜段大人!段大人,今后您就是藩台了!”
“有啥好恭喜的。”段大章一边示意他坐下,一边叹道:“相比那些同年,我段大章的仕途实在算不上顺,曾国藩你应该是听说过的,一折《敬陈圣德三端预防流弊疏》天下闻名,现而今已是吏部左侍郎,要不是母丧要回家丁忧,这会儿应该在主持完江西乡试回京的路上。
灵桂已经是都察院左都御史,恽光宸已经是江西按察使署布政使。丁嘉葆已去世好几年了,但去世时已经是翰林院侍讲学士,甚至做过一任贵州学政。吴嘉洤无心做官,告病回乡,掌教平江书院,文章诗词闻名天下,尤其诗词已自成一派。”
看着韩秀峰惊诧的样子,段大章接着道:“今天才晓得詹事府右赞善郭沛霖过几日也要去江苏补用,他本就是记名道府,且精通河务,圣眷正浓,这次外放虽说以道员留用南河,但谁不晓得南河总督那个缺是给他留着的。”
他的那些同年跟吉飞的那些同年不一样,现而今真是个个身居高位。
相比之下,他的仕途真算不上顺畅。
韩秀峰正不晓得该怎么劝慰,段大章话锋一转:“志行,等吏部带领引见的这些天,我要拜见刚入值军机处的恭亲王,要拜见祁寯藻、彭蕴章、穆荫等军机大臣,要拜见六部尚书、都察院左都御史,六部侍郎和通政司、大理寺等堂官。
同年、世交和在翰林院时的同僚那边我实在顾不过来,该拜访哪些人,徐先生那边有份名册。眼看就入冬了,不但要一家送点陕西的土特产,炭敬也要一并送上。礼物和炭敬我的家人王二早准备妥当,名帖和书信徐先生也早准备好了,他俩一个不方便出面,一个不大懂规矩不太会说话,劳烦你帮我挨家跑一趟。”
韩秀峰岂能不晓得段大章的良苦用心,不禁苦着脸道:“段大人,这么大事交给我办,合适吗?”
“有啥不合适的?”
段大章既想还韩秀峰帮他少花银子进城的人情,也想为会馆做点事,毕竟韩秀峰现在依然是重庆会馆首事,多认得几个大人将来说不定能帮到来京应试的和候补候选的同乡,起身笑道:“你比我家小山还小几岁,我那些同年同僚要是问起来,你就说是我内人的娘家侄子,他们定会另眼相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