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总能让他们感受到一点点痛,而因此导致的结果,不管是痛苦还是快乐,他至少不再遗憾。
可是事件的后续发展显示,他的判断是错误的。
张伟光那样的人,绝对不可能被陈仲年或陈震东选中干这种需要点技术和胆气的事。
那个燕南市著名的浪荡公子,是个不折不扣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纨绔,除了在吃喝嫖赌上还有点想法,正经事上百无一用,没他爸爸罩着,在衣食无忧的情况下,让他在国外混几年日子,好让他的□□显得多少真实一些他都做不到——不会英语,不敢上街。
从王正维那里得到这些信息后,他结合当时其他因素,得到另一个结论:陈震北和家里的关系在和解,并且不是以和他断绝关系为代价。
思危频频被简姐和宋嫂以各种理由带到他跟前,经常一玩就是大半天,他不信,以陈仲年的手段,他会不知道这种情况。
还有他的个人信息,他家在老杨树胡同,是警校很多老师都知道的,他在国大读博士的事,更是全校上下人尽皆知,可以张耀先的能量,两个多月的时间,他都没能找到国大和老杨树胡同。
柳凌不相信这是因为他的人品感天动地,所以他身边的同事、朋友、同学一个个都是视金钱如粪人品端方的正人君子;即便他们都是,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熟人之间基于善意的询问,很多人也会随口就说出来。
柳凌更相信是有人给了他们强有力的命令或暗示,让他们不敢说。
而目前的陈震北还做不到这一点。
一个月后,柳凌正常地去上学上班,他的生活没收到任何干扰,除了隔三差五就出现在他身边不远处的坐在车子里的某一个人。
想到他抱着思危、追着在前面跑的小萱去胡同口小卖铺买雪糕时,坐在大门口车子里的那人满脸的温柔与幸福,他的心口蓦地一痛。
今生今世,他们难道只能用这样的方式关注彼此?
未来漫长的岁月,他们对于在一起时的幸福感受,永远只能出现在回忆中?
不,不要这样,不能这样,不应该这样。
柳凌在黑暗中睁大了眼睛。
如果未来注定是这样的结局,那他们这些年的隐忍与努力还有什么意义?
可是,不接受这样的结局,他们还能怎么样?
柳凌想到了前不久在一份杂志上看到的一篇关于艾.滋病的调查文章。
那篇文章的作者立场中立,措辞之间并没有对艾.滋病这种特殊疾病的歧视,但他文中列举出的病人,几乎全部是男性.同性.恋者和吸.毒者,其中很多同时具备了这两个条件。
柳凌知道,过去,在大部分知道人心目中,同性.恋=流氓·变.态;
现在,在很多人心目中,同性.恋=流氓·变.态=滥.交=艾.滋病。
也许,在他父亲和大哥的心里,他们如果走上这条路,最终也会成为那样的人。
“我们不是。”柳凌在心里轻轻说,“我不是,他不是,很多喜欢.同性的人都不是。”
柳凌闭上了眼睛。
一辆黑色的吉普出现在他的脑海中,驾驶室的窗户有一条窄窄的缝隙,一双温柔的眼睛在缝隙之后,静静地看着他,从他走出家门开始,一直到他开上将军路。
我不想我们俩的世界只是一条狭窄的缝隙,这条缝隙还得建立在他人的恩赐之上。
我想和你拥有一个完整的世界,他可以小一点,但他必须拥有正常世界的一切,家庭、事业、亲人、朋友……
作者有话要说: 坚持不住了,就这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