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事情都做到这个分儿上了,杜力奉命来找李飞的时候还是扑了个空。被打开的手铐挂在树枝上。杜力头疼地给李维民打电话,“李局,我到了您说的这个地方,人已经不见了。手铐还在,不知道他怎么打开的。”
电话里,李维民沉默一瞬,让杜力收队回了中山市局。
中山市公安局行动指挥室里,屏幕墙上接入的是中山市各个区域的监控摄像头画面。赵学超坐在指挥席上,正在就抓捕李飞的事情做下一步部署,“时间紧迫,抓紧向各兄弟单位通报,都帮忙留意着点,发现李飞的行踪及时抓捕。”
正说着呢,余光瞥见李维民端着茶杯走进来,赵学超客气地站起来,“李局,不是说好您先休息一会嘛。”
李维民摇头笑笑,“我不累,你们辛苦。”
赵学超是个挺有眼力见儿的干部,李维民过来,他就主动让开指挥席的椅子,“您坐。”
李维民摆摆手示意他坐回去,“中山的情况你比较了解,具体行动还是由你来指挥,我来向你学习。”
“李局说笑了,”赵学超连忙说,“您当年跟毒贩过招的时候我们小学都还没毕业呢。”
李维民笑笑,没再说什么,按着赵学超的肩膀让他坐下,示意赵学超继续,自己端着茶杯站在了一旁。
该客气的该礼貌的该恭维的都有了,礼数周全,赵学超也不坚持,对李维民点点头又坐了回去,继续着刚才没说完的话,“我们现在无法确定劫走李飞的是什么人,那辆车最后出现的方位是在东郊,以那个位置为原点向四周排查,注意沿途各处宾馆、酒店、饭馆、小卖部,另外加派人手24小时监视各个交通枢纽,铁路机场高速收费站,还有几个重点路口要设卡,出租车和私家车都要查。”
李维民听他说完,思考着慢慢说道:“他应该不会离开中山。”
他话音还没落,兜里的电话就振了起来,掏出手机看了一眼,是个中山当地的座机号,李维民心下一动,接了起来,“喂?”
“李局,是我。”
“李飞?”
李维民接李飞的电话谁都没避讳,当中说出李飞的名字也没打盹儿。
赵学超等人闻声惊讶抬头,李维民给他比了个手势,赵学超会意地立刻让负责追踪的人准备好。电话中,李维民的声音始终很稳,“你在哪儿?”
李飞的嗓子是哑的,能听得出来他状态不是很好,“我在中山。”
“具体位置在哪里?”
李飞似乎一下子反应过来什么,“你在哪儿?”
李维民回答他:“我也在中山。”
电话里李飞的声音突然一紧,“你到中山来干吗?”
李维民没有立刻回答他。突然的一阵沉默,李飞倏地挂断了电话。
技术干警那边动作迅速,很快就有一张中山市的电子地图铺在了大屏幕上,上面一个红点一明一暗不断闪烁,技术干警指着那个红点对他们说,“他用的是东郊的一个公用电话。”
赵学超看着李维民,不由升起些钦佩来,“李局,他确实还没离开中山,您说他会去哪儿?”
李维民盯着屏幕上的红点沉思,忽然问:“包星找到了没有?”
赵学超给操作大屏幕的警员打了个手势,包星的照片跟资料占据了屏幕的大片位置,中山市地图被缩小放在了右下角,“人还没找到,资料在这儿。”
操控大屏幕的警员一边播放各种资料,一边随着资料进行简单解说:“资料显示,包星很早就开始吸毒,而且还把他的姐夫谢锐拉下水,他这个姐夫本来是个青年才俊,开了一个公司,叫中山星锐医疗设备股份有限责任公司,自己是总经理,包星是副总经理,这家公司曾经资产上亿。”
李维民问:“现在什么情况?”
那警员回答:“三个月前这家公司已经被强制破产了。谢锐一个星期前在中山人民医院死亡,死亡原因是吸毒过量,造成中枢神经过度抑制,导致缺氧窒息。因为欠了一屁股的外债,所以包星只好开始以贩养吸,平时他应该主要都在中山活动,这几个月行踪比较飘忽。”
“他姐姐呢?”
“他的姐姐还在中山,家住山水小区。”
赵学超盯着屏幕上包星的照片摸摸下巴,似是在自言自语:“如果李飞真的在找这个包星,这几个地方他都有可能去,哪个可能性最大呢?”
李维民看了眼右下角的地图,微微敛起眉眼,“分头行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