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林耀东打完电话,陈文泽仿佛吃了颗定心丸,明显松了口气。
李维民的存在对于他来说便是大山一座,现在一走,他就能好好喘几口气了。看着马云波有些阴沉的样子,陈文泽给自己倒了一杯水,“李维民走了该高兴才是嘛。哦对了,老爷子前两天跟我说了,龙坪市公安局局长孟岩松再有两个月就退了。老爷子已经做完工作,等你把5·13一案的尾巴擦干净,就直接去龙坪接孟岩松的位置。先在正处的位置上过渡两年,然后直接升副厅。”
马云波抬头,“那你呢?老爷子是怎么安排的?”
陈文泽喝了一口水,“我也去龙坪,市委副书记。暂时没有更好的位置。好在咱们俩还是搭档。”
马云波微微皱眉,“如果我要求调离东山和龙坪呢?”
陈文泽有些惊讶,“龙坪和东山是老爷子的地盘,经营了这么多年不容易,他不会放你走的。你不会是真想走吧?你以为离开东山就万事大吉了?林耀东本质上是个商人,他在你身上投了资,不收回本,是不会放你走的。”
马云波冷笑,“林耀东是一颗定时炸弹。咱们这次是侥幸躲过了,可是好运气总有一天会用完的。”
陈文泽连忙看了看门那边,虽然已经反锁,但还是不得不防着,“这都是私底下聊天,上不得台面的话。你记着,可不能让林耀东听到。”
马云波似笑非笑地看陈文泽,“怕他知道了,会让你和你弟弟一样,暴尸街头?”
陈文泽拿着热水的手一僵,将杯子放到桌上,“马云波,你不要乱讲。光荣是被刑满释放人员报复杀害的……”
马云波摇头叹息,靠在椅子靠背上,“人哪,只相信自己愿意相信的事情。”
陈文泽站在窗前不说话,他何其不明白马云波的意思,但他又能怎么办。马云波坐在那儿,微微眯着眼睛,声音很沉,“林耀东这条老海鱼可是腥得狠,只要和他沾上边,你这身上的腥味就一辈子也洗不净。”
陈文泽笑了一声,端着水杯的手指了指他,“我知道你暗中调查过我,说说。”
马云波也不客气,这道门关起来,他们就不是市长跟公安局副局长的关系,而是两条同样被林耀东拖下水的鱼,“1984年省厅搞了一次打击走私汽车的专项行动,你从你父亲那儿提前知道了消息,给林耀东透了风,林耀东这才逃到了香港。2008年,林耀东通过你在深圳搞的东山商会认识了你,两年后林耀东回到了东山塔寨村搞房地产。就因为这个政绩,你终于去掉了副字,成了东山市的市长。但这是官方的版本。”
陈文泽看着马云波,眼神闪了闪,马云波轻笑,耸耸肩,“真实的版本是——林耀东主动找到你,要求回的东山。你没有答应,林耀东便搬出了老爷子。最后你不得不屈服于林耀东的势力和金钱,乖乖地把他请回到了东山。80年代中期林耀东逃港后,你以为你摆脱了他,可二十四年后,林耀东又缠上了你。因为林耀东看上了塔寨村这块风水宝地。是这样吗陈市长?”
陈文泽的脸色终于变了。他放下水杯,环抱着双臂倚着马云波的办公桌,审视着他,没有说话。
马云波坦荡地看着他,语带恳切,“陈市长,2008年你为什么拒绝让林耀东回东山?还不是怕他有一天会给你带来灾祸吗?所以,逃出东山和龙坪,是我们俩内心共同的愿望。陈市长,你也算是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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