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苏怎么可能不怕死呢?她比任何人都要怕死!
很怕,但她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自己会被威胁,一直以来只要她去威胁别人的份,从来没有反过来被人威胁。
今日初次碰到,又是俞苏打心眼里瞧不起的时宁,第一时间面对威胁,俞苏还真没有放眼里,并认为自己可以震慑住时宁,让时宁不敢动自己。
哪知,时宁是个比她更狂更傲,更不怕事的主儿,从不主动挑事的时宁面对俞苏数次挑衅,还让武强带着钢管找上门,武强那边她是收拾完了,可俞苏这边时宁可一直惦记着呢。
放过俞苏?
怎么可能!
像她这样记仇的性子,怎么可能会放过俞苏呢?生命受到威胁,她还要原谅受暴施?
那可真对不住。
她可不是圣母!
错就是错,对就是对,错与对如同黑和白,界线分明,谁也不可能逾越!在她这儿更休想什么“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她的字典里没有这句话,错就是错,只有小错与大错!
能改吗?在受害者面前的错还能改吗?
谁又来平抚受害者的心灵?
若干年过去,谁又记得受害者如何?反而犯错者,因为知错能改,反最后得到表扬、赞许!
时宁一直遵守自己黑与白的界线,不去跨越,不去触碰,人之所以为人,必须要有原则与底线,行为与准则必须要有拘束。
像俞苏,因为陆识安,她便可以去伤害无辜者,可以花钱行凶,这是大错,大错,绝不可原谅!
反拧的手腕被时宁越扣越紧,俞苏整条右臂在自己的背后扭曲到好像被折断好几截,她甚至还能听到肩膀关节处发出“吱咯吱咯”像生锈的声音。
“唔唔……唔……放……放开……唔唔……放开……我……放……唔……”
很疼很疼,疼到整条手臂好像皮与肉,筋与骨用最锋利的刀硬生生的削离,疼到她整个人已经没有办法站立,疼到连呼吸都时断时续,疼到整个脑袋好像灌了铁浆,绞到她大脑神经都在疯狂叫疼。
时宁对她的声音置若罔闻,冰冷刺骨的视线带着嫌弃扫过俞苏那蓬乱的短发,清寒又戾气的声音贴着俞苏的耳边刺入,“放开你啊,我舍不得放开呢,送上门的玩具,我不多玩一玩,多可惜啊。”
“接下来咱们玩什么呢?要不这样……”
要不这样?
是怎样?
俞苏还没有来得及思考,此时的她其实已经没有思考的时间了,被时宁控制的她只有乖乖的份,思考与反抗这种个人行为早已不存在。
一阵天旋地转,俞苏终于有了喘口气的时间,然而,还没有等她深呼吸完毕,更大的惊恐袭来。
“啊……”
惨叫声再度传来,洗手间来突然变得一片黑暗,巨大的恐惧随着黑暗降临从心里“砰”地炸开……
害怕、恐慌、惊骇、绝望……所有能把人从天堂拉入地狱的情绪像海啸呼啸而来,从头至脚全部笼罩。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